然而,索额图对他的哀求置若罔闻,他站在新裕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的怒火丝毫未减。
“跪好!”索额图突然大喝一声,声音震耳欲聋,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着。
新裕重新跪好,双眼的泪可就落了下来:“三哥,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索额图怒不可遏,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右手高高扬起,然后狠狠地扇向新裕的脸颊。
这一巴掌力量极大,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新裕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五道清晰的指印,他的身体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而摇晃了一下。
不仅如此,新裕头上的官帽也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击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砰”的一声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新裕被打得有些懵,他捂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但他还是强忍着疼痛,迅速跪好,低着头,不敢看索额图一眼,只是不停地抽泣着。
索额图见状,心中的怒火并没有平息,他抬起脚,又狠狠地踹了新裕一脚,骂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新裕被踹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但他还是咬紧牙关,重新跪好。
索额图喘了几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缓缓地坐了下来,他的脸色依然阴沉得吓人。
沉默了片刻,他终于开口问道:“郭琇说的那些话,想必都是真的吧?”
新裕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略带哭腔地说道:“昨夜……昨夜……”
“有什么好犹豫的?快说!”索额图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新裕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昨夜我去了怡红院,确实和那洋人女子过夜了。”
“哎!”索额图听到这话,气得一拍桌子,“想我赫舍里氏,父亲当年拼死拼活,才创下了这么大的家族基业。
侄女也入宫做了皇后,外甥更是当上了太子。我索额图为了家族,为了朝廷,可谓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可你呢……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说到这里,索额图的情绪又激动起来,他站起身来,似乎还想再给新裕几拳,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毕竟,他也已经累了。
自索尼离世之后,其长子嘎布拉没过多久也与世长辞了。
至此,赫舍里家族的重担便落在了索额图的肩上,他不仅要接手家族事务,还要照顾好家族中的每一个人。
由于老五与索额图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所以索额图对他尤为宠溺。
再加上皇后的骤然离世以及太子的新立,索额图深感自己在朝堂之上势单力薄,独木难支。
于是,他决定将老五新裕引入朝堂,以增强自己的势力。
而康熙皇帝对新裕也是宠爱有加,短短一年时间里,新裕的官职就连升数级。
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侍卫,经过短短几年的时间,便一跃成为领侍卫内大臣、议政大臣等要职。
然而,就在新裕这家伙就是个贵族子弟,天天就知道吃喝玩乐,可没有少翘班。
“三哥,就这一件小事儿,您跟皇上讲讲情,饶了我这一次吧。”新裕满脸惊恐地向索额图求饶道。
索额图见状,眉头微皱,沉声道:“哎,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新裕惶恐地摇了摇头,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我也不知道……”
“既然如此,这件事显然并非好事,你只需承认自己翘班即可,至于与洋人睡觉这等丑事,绝对不能承认!”索额图一脸严肃地说道。
新裕听后,面露难色,迟疑道:“好,可是……可是倘若那郭绣执意要指控我,那该如何是好呢?”
索额图见状,冷哼一声,自信满满地安慰道:“不必担忧,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御史罢了。只要你坚决咬定根本没有这回事,那么翘班的事也不过是小事一桩,不足为惧。”
新裕听闻此言,心中稍安,连忙应道:“好,好!如此甚好!”他深知有三哥索额图在背后撑腰,自己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麻烦,对索额图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当天下午,索额图见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便让新裕先行回家,并嘱咐他回到家中后,要跪在父亲索尼的牌位前,诚心忏悔自己的过错。
足足两个时辰,才让新裕回宫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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