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渊此时已经回到商行,见到陈宇东后直接开口“陈叔,县衙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成了。”
谁能想到这辈子竟然能装一下大佬,上一世自己仅仅只是一个经理而已,手底下也就几个打工人,这次可是管理一个部门,还都是几十个锦衣卫。
当时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但是逐渐适应后,觉得和上辈子管理的方式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可是决定他人生死的部门。
在顾临渊到来之前,陈宇东已经听到了下属汇报,他对顾临渊的表现十分满意,在这十几岁的年纪,处事波澜不惊,还能发现隐藏的线索。
尤其是最后拿县令贪污得到的钱两分给手底下的兄弟,既体现了他对事务看的通透,还能照顾了出任务的兄弟,展现了他不符合年纪的成熟。
人毕竟是近利,如果这次没有分给锦衣卫的兄弟,以后那些人不一定会尽力去帮他,哪怕强制性的要求,底下也会阳奉阴违。
“看你的神态,似乎还是有点疑惑?”陈宇东喝了口茶,笑着问道。
“陈叔,我就是感觉有点不对劲,就是太顺利了,县令死了,然后就查出是丫鬟所杀,还有丫鬟和县令有仇,然后丫鬟也自杀身亡,太完美了。”
“无妨,事情发展总是不会如人意,有时候,等待也不是一种方式,真相总会浮出水面,既然这一条路已经断了,不妨试试下一条路。”
“下一条路?陈叔你是说银票?”
“对,但是也不全对,大额的银票必定只有钱庄才能兑换,反之亦然,这位县太爷手头这么多的银票,必定是找到钱庄进行兑换,让人去查最近哪几家钱庄兑换收到银两兑换成银票,当然,也不一定会把银两存到钱庄,不过这么多银两,存放的位置也是问题。即使查到钱庄也说明不了什么,不过你可以看看这个。”
陈宇东说完,递给了顾临渊一份文件,顾临渊接过文件,拆开后仔细看了起来。
“看出了点什么吗?”
“陈叔,商队当时运送的银两队伍太过庞大,毕竟一百多万的银两,二三十辆马车,随行的不止护卫队,还有锦衣卫等暗中保护,护卫队上回次文件档案上写的全都死了,这次多出锦衣卫死亡档案,这是为什么?还有海州可以直接走水路,到天津港,为何舍近求远,往淮安府运送?几十人的护送,都有武器,常规的劫匪是不一定能吃的下,假如能吃的下,这么多银两他们又如何运送出去的?”上次的文件只有部分,所以顾临渊找不到关联点,这次全部文件都在这,还有补充的文件也一并在其中。
“上次文件中没有锦衣卫,是因为当时我们也不能确定锦衣卫内部是否参与了这次截杀,后面在河岸边找到了暗中护送的锦衣卫尸体,所以这次档案上进行了补充。为何不从海州直达天津港,现在海盗猖獗,还有倭寇在沿海肆虐,海上风浪等因素,让我们放弃了走海运护送,至于为何要往府城去,因为淮安府有大河卫,本打算花点钱从大河卫借点卫所兵,用漕船护航,大河卫有战船,走水路直达京师,海州从山东到京师,一路流民太多,我们明面是商行,不能有太多的护卫,所以当时没有直接走山东那边。”陈宇东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几十人的护送队伍,算上车夫,后勤等人员,加上暗中护送的锦衣卫,超过百人,有内奸在日常饮水还有食物等下毒,哪怕只有部分人中毒,还有锦衣卫暗中护送,普通劫匪遇到了,问题也不算太大,没想到锦衣卫也被杀了。”
“陈叔,您的意思是有军队参与其中了?”顾临渊问道。
“你小子思维转的倒是挺快,锦衣卫虽然这些年有些落寞,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常规战力还是有的,能让锦衣卫死前没有消息传递出来,说明这伙人身手极好,身手好的也就经过战场厮杀的人了,所以现在整个淮安府的卫所兵都有嫌疑。”
“现在淮安府有两大卫所兵,大河卫和淮安卫,大河卫是成化十年设置的卫所,专司黄河与运河交汇处防务,驻地在清河县:淮安卫是太祖年间就设立的,隶属于南京中军都督府,下辖五个千户所,负责清江浦至扬州段的运河防务,巡查私盐、剿灭水匪,安东守御千户所隶属于大河卫,控扼盐河与黄河水道,驻地就在安东县(今涟水县),也就是商行被劫的地方,但是我让人查过了他们,整个千户所实际人员只有四百余人,还都是老弱病残,还有他们的出行记录,没有人当时在事发地集训过,走访过当地的村民也没有见过,所以不可能是他们。”
“也就是说,有人想嫁祸给安东守御千户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