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衡猛地站了起来,双眼爆发出惊人的亮光!
铁匣子!对啊!
他一直在想怎么把整个土堆密封好,却陷入了死胡同。铁臂张的话,瞬间点醒了他!
他不需要密封整个火源!他只需要密封被加热的煤炭本身!
他可以建一个外窑,用来烧火。再在外窑的里面,建一个密封的内胆,或者干脆用陶土烧制一个巨大的、密封的罐子,把煤炭装在罐子里,再把罐子放进外窑里去烧!
火在外,煤在内!
这不就是最原始、最简陋的“干馏釜”或者叫“焦炉”吗!
“老张!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赵衡激动地一把抓住铁臂张的胳膊,用力摇晃着,全然忘了自己平日里的沉稳形象。
铁臂张被他摇得一愣一愣的,嘿嘿地傻笑起来。他没听懂什么“干馏釜”,但他看见姑爷那兴奋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说到点子上了。
“走!回你的砖窑去!”赵衡拉着铁臂张就走,“我们现在就去设计新的窑!你的耐火砖和我的焦炭,能不能成,就看这一次了!”
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几片落叶。
两个同样满身污渍的男人,一个老匠人,一个穿越者,并肩走在山路上,身后是他们共同留下的失败残骸。
他们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沮丧和暴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在黑暗中找到了火光的兴奋与坚定。
清风寨的钢铁时代,不会一蹴而就。
它注定要建立在无数次的失败、争吵和像今夜这样的灵光一闪之上。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天光乍亮,一层薄薄的晨雾还未散尽,耐火砖的试烧场上已经是一片震耳欲聋的“叮当”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