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尽是失望与怒火:“遂了我的意?在你眼里,我就是那般不堪?就只是为了贪图你的美色,不惜构陷人命、逼你弃家的无耻下贱小人?王熙凤,你未免也太看轻了我!”
凤姐儿被他吼得一怔,见他真动了怒,心里也有些发慌,但性子倔强,又自恃有理,竟硬生生梗着脖子,扭过头去不言语,用沉默对抗。
她这般姿态,更让李珩感到一阵心灰意冷的失落。他满心烦躁化作一片冰凉,赌气道:“好!好好好!好得很呐!你竟是这般看我,那……罢了!往后,你我到此为止,也不必再私会了!贾家的事,我既答应你会设法暂且压下去,便不会食言。但此事就是个疖子!迟早要出脓,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猛地背转过身,不再看她,只留给她一个冰冷决绝的背影,声音硬邦邦地送客:“你走吧!”
凤姐儿见他竟直接撵人,话也说得如此绝情,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口不择言,怕是深深刺伤了他。她心下后悔,张了张口,想辩解几句,软语转圜一番:“珩郎,我……”。
可李珩正在气头上,半句解释也不想听,直接抬手打断她的话头,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不必多言!我虽爱极了你,却也不屑于做那贪色害命,趁人之危,逼你就范的勾当!我李珩家里……娇妻美妾不少,就当之前是我犯贱!你我到此为止!往后……铺子里的账,府里的管事会找你对!”
话音未落,他竟果决地走到门边,一把拉开门栓,自己率先迈步而出,头也不回地径直朝前头中院走去,将凤姐儿独自留在了这间充满两人过往温存、此刻却只剩下冰冷和僵局的屋子里。
凤姐儿怔怔地看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满腹的话噎在喉间,最终只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和满心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