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与决绝,对李景瑆道:“殿下!谢公所言,字字珠玑,乃是挽救大周于水火的良谋!末将是个粗人,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只表一个态,老臣陆震霆,愿为大周百姓效犬马之劳,陆家子弟,皆万死不辞!但若陛下依旧执迷不悟……。那我陆家子弟,便会尽数上书,辞官归隐,绝不再蹚这浑水!”他话语中的决然,丝毫不逊于谢明远。言毕,他与谢明远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不再停留,转身便径直离去,留下李景瑆一人,在原地心潮澎湃,难以自已。
密室一侧的帷幔微微晃动,程墨从中缓步走出。他脸上再无平日惯有的笑容,只有一片凝重。他走到兀自震惊失神的李景瑆面前,郑重地整理衣冠,然后深深下拜,沉声道:“殿下!臣与谢、陆二人同朝十数年,深知此二人能力之优。今日他二人所言,绝非虚言试探,实是观遍时局,发自肺腑的忠言!陛下已失其鹿!”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声音带着一种紧迫感:“殿下!时不我待啊!当早做决断,切莫犹豫!如今朝野内外,关于江陵王身世之传言,已是甚嚣尘上!若等其身份大白于天下,彻底坐实了皇族子弟。以其赫赫战功、民心所向,与如今权柄,殿下您……恐怕悔之晚矣。然,”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引导,“殿下若能把握先机,先行一步,继位为君。依着李珩那般看重名分、标榜忠义的心性,即便他身世为真,届时木已成舟,他也只能,也只会,做一世臣子!殿下,这可是您的唯一机会了!”
说完这最后一番几乎是赤裸裸的鼓动与剖析,程墨也深深一揖:“臣,言尽于此,告退。”随即,他也悄然退了出去,告辞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