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宴扶着栗源上了车,车门还没打开就打了个喷嚏。
栗源把身上披着的外套递还给乔宴,“冷了吧,你穿上。”
乔宴没接,把衣服重新裹在栗源的身上,“估计是谁在念叨我,才打喷嚏。这衣服你赶紧穿上。你现在身体不好,需要保暖。我真没事,你也知道,我特别抗造的。”
说着乔宴还秀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做了个强壮的动作。
栗源失笑,“从前怎么不觉得你还挺有意思的,我还以为你是高冷范儿。”
乔宴挠了挠头,“我那时候不是怕你不用我吗,你身边都是扑克脸,西装男,我得让自己符合老板的喜好。”
栗源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又瞬间垂下去。
就在两个月前,她身边还是保镖环绕,等闲千万别有个磕着碰着,不然这些保镖全都得吃瓜落。
两个月后,物是人非。
察觉到栗源情绪低落,乔宴视线看过去,“大小姐……栗源,你是难受了吗?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吧。”
栗源摇头,勾着唇角转移话题。
“就是有点饿了,住院住了好几周,医院的东西简直太难吃了。”
乔宴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我真是,这都中午了,早该想着要吃饭的。我现在就带你去,吃法餐还是日料?”
栗源看着自己身上发皱的衣服……
法餐,日料都不合适。那种生活,已经不属于她了。
她微微勾唇,“吃黄焖鸡吧,挺好吃的。”
“栗源,”乔宴声音里是难掩的心疼,“我可以负担得起,你不用替我省钱。”
栗源没想到乔宴一个大男人心思还这么细,她只是不想给他添麻烦而已,他居然都能感觉到。
她摇头,“你别多想,不是省钱,是医院里的菜味道都太淡,想吃点重口味的。”
乔宴不知道这两个月栗源都经历了什么,他只记得他跟着栗源的时候,栗源最讨厌的就是重油重盐的。
到底是他太没用,不能让栗源毫无负担地生活。
他声音有些闷的开口,“外面的不干净,也没我做的好吃,回家我给你做。”
话落,乔宴直接把车开到了超市,一路上他都是低着头,像是自己在跟自己较劲儿。
直到他买了大闸蟹,又买了阿根廷红虾,还要往购物车里装和牛的时候,栗源当即抬手制止他。
“乔宴,够了,这么多根本吃不完。”
乔宴执拗地抓着和牛没放,还是坚持放进了购物车。
他闷着声音,“我做饭好吃,买少了你肯定不够吃。”
栗源知道,再阻止就会显得她真的瞧不起乔宴了。她收回手,手指着货架上的芦笋,“再来点芦笋,白灼了之后配虾更好吃。”
乔宴这才抬起低着的头,看向栗源。他就见她唇角含笑,他也忍不住被感染了勾起唇角,“你喜欢吃,我都给你买。”
他说话的空挡,竹笋已经被他放进了购物车。
提着满满的菜乔宴才满意地开着车回家。
车子停在一个中高档小区前,这一片是前两年开发的,房子面积几乎都在一百五十平以上,而且都是精装修,普通人一辈子住这样房子已经算是不错。
马上要到家了,乔宴有些拘谨地说道:“地方小,你别嫌弃。”
栗源率先下车,催着乔宴别扭捏,“你要再这样,我都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要我走?”
乔宴连连摇头,“我这就带你回去。”
话落他这才下车,提着东西喜滋滋走在前面。
栗源勾起的唇角,在乔宴看不见的时候变成了无奈和无力,她现在连住这样的地方,都觉得是负担不起的奢侈。
两人走进单元门,不远处的停车位上一辆不起眼的大众车窗降下,露出后车座上男人冷沉的脸。
秦淮坐在驾驶位上,背脊发凉,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完成助理该完成的职责,细数乔宴的履历。
“那个男人叫乔宴,现在在给付家那位做保镖,也就是商思诚姑父的保镖。他父母死于车祸,从小跟着外婆长大,之前也给栗源小姐做过贴身保镖……”
秦淮说着说着就有点说不下去了,背后凉飕飕的感觉越发明显了。
车内气氛压抑了足有好几秒,祁烬才嗤笑出声,“这哪一出?落魄大小姐和她的忠犬保镖?”
秦淮不敢搭腔,他现在是极其吃不准祁烬的想法,只能沉默地苟着。
车内一时陷入沉默,好半晌之后,才想起祁烬嘲讽的声音,“她还真是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