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银子够你这破摊子卖半年了。”
“那就请回吧。”潘晴转身要往灶膛添柴,“等我把账本送给税吏,别说十两,你家官人怕是得拿一百两来填窟窿。”
“你!”管家气得发抖,却没辙,只能咬着牙,“十五两就十五两!但必须立字据,保证永不外泄!”
“没问题。”潘晴爽快应下,冲武大郎喊,“大郎,拿纸笔来,咱立字据!”
武大郎赶紧从炕洞摸出笔墨——那还是武松临走前留下的,平时舍不得用。他研墨的手有点抖,却把墨磨得浓淡正好。
字据写得简单:今收到西门庆银十五两,自愿销毁税务相关记录,永不外泄。双方签字画押,管家拿着字据,像拿着烫手山芋似的匆匆走了。
武大郎捏着沉甸甸的银子,嘴唇哆嗦着:“这……这真的成了?”
“不然呢?”潘晴把银子倒进陶罐,“哐当”一声响,“这下够给武松递状子了吧?”
武大郎掰着指头数了又数,突然抱住潘晴的腰,头埋在她肩上,闷闷地哭了:“够了……够了……俺弟有救了……”
潘晴被他勒得差点喘不过气,却没推开。他的肩膀很宽,带着面粉和阳光的味道,像座笨拙的小山。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忽然觉得,这穿越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她让这座小山似的男人,露出了点孩子气的模样。
“哭啥,”她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沾了满手面粉,“晚上包饺子,多放肉,庆祝一下。”
武大郎吸了吸鼻子,抹了把脸,脸上蹭得白一道黑一道:“嗯!放两斤肉!再放虾仁!”
潘晴看着他冲进厨房翻找虾仁的背影,忽然弯腰笑出了声。阳光落在陶罐上,银子反射出细碎的光,像撒了把星星。她掏出那枚铜哨,轻轻吹了声,哨音清亮,竟引得院外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
“傻样,”她对着空院子轻声说,“你弟回来,肯定认不出你这傻样了。”
灶膛里的火噼啪响,锅里的水渐渐热起来,冒起细小的气泡,像无数个藏不住的欢喜。潘晴知道,往后的日子未必太平,但只要这灶火不灭,这双手还能揉面,就总有过下去的底气。
傍晚时分,街坊们真的涌来了。张屠户家小子抱着个芝麻糖包,吃得满脸糖霜;李婶挎着篮子,带来刚摘的黄瓜;连平时不爱出门的王大爷,都拄着拐杖来坐了坐。
武大郎端着刚出锅的饺子,笑得合不拢嘴,给这个夹一个,给那个递一双。潘晴站在灶台边,看着满院子的热闹,忽然想起上辈子直播间里的粉丝,虽然隔着屏幕,却也总有人在深夜留言说“看你做饭,觉得日子有盼头”。
原来不管在哪,烟火气里的盼头,都是一样的。
“媳妇,快过来吃饺子!”武大郎举着个塞满虾仁的饺子冲她喊,汁水滴在衣襟上都没察觉。
潘晴笑着走过去,刚要接饺子,院门外突然传来个熟悉的声音,洪亮得像打雷:“哥!俺回来了!”
武大郎手里的饺子“啪”地掉在地上,他猛地回头,眼里瞬间蓄满了泪:“弟……弟?”
潘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巷口站着个高大的汉子,穿着洗得发白的军袍,肩上还扛着杆长枪,不是武松是谁?
她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勺子差点掉了——这下,该怎么跟这位“小叔子”解释,他哥的媳妇,已经不是原来的潘金莲了?
武松大步走进院子,目光扫过满院街坊,最后落在潘晴身上,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潘晴心里一紧,刚要开口,却见武松“噗通”一声跪在武大郎面前,声音哽咽:“哥,俺回来了!让你受苦了!”
武大郎扑过去抱住他,兄弟俩抱在一起哭得像个孩子。潘晴看着这一幕,悄悄往后退了退,把空间留给他们。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幅被拉长的剪影,藏着说不尽的念想。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勺子,忽然笑了。管他呢,反正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
“武松,”她扬声喊,把勺子往灶台边一放,“回来正好,锅里还有饺子,再不吃就凉了!”
武松抬头看她,眼神里的锐利淡了些,带着点疑惑。武大郎赶紧抹了把脸,拉着他往灶台走:“快尝尝你嫂子做的饺子,虾仁馅的,你最爱吃的!”
“嫂子?”武松的目光又落在潘晴身上,带着审视。
潘晴抄起锅铲,往他碗里盛了满满一勺饺子,笑得坦荡:“咋,不认识了?赶紧吃,不然真凉了。”
院子里的街坊们又热闹起来,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