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的铁弓。穿越前奶奶给的玉佩正发烫,与弓身纹饰完全嵌合的刹那,一段尘封的记忆撞进脑海——
火海中,少年萧景渊攥着他的手哭喊:“苏哥哥,我哥要推你下去!他被谢雨骗了,说只有这样才能保你性命!”
而谢雨站在不远处,手里把玩着一枚刻着“梁”字的玉佩,笑得像只毒蛇。
“谢雨真正的主子,是梁帝。”梅常肃的声音冷得像冰,铁弓自行拉满,箭尖直指萧景渊,“先帝根本不是病逝,是被梁帝与谢雨合谋毒杀!赤焰军查到了证据,才被冠上谋逆罪名!”
萧景渊瞳孔骤缩:“你怎么会……”
“因为我不仅是林殊,”梅常肃咳碎一口血沫,眼底闪过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决绝,“还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带着真相回来的复仇者!”
话音未落,廊外突然响起破空声。谢雨的死士如潮水般涌来,却在踏入院子的瞬间,被雪地里突然冒出的黑衣人尽数斩杀。那些黑衣人摘下面罩,竟全是兰园案里“失踪”的猎户——每个人左耳后,都有月牙形的刺青。
“少帅,我们等您二十年了!”为首的猎户举着名册哭喊,“这些年我们扮成山精鬼怪,就是为了守着兰园的尸证,等您回来翻案!”
庭生突然扑到梅常肃怀里,小手攥着他的衣角:“先生,我爹说,名册里藏着能让梁帝认罪的铁证——他当年给先帝诊脉的记录!”
梅常肃展开名册的刹那,铁弓突然发出龙吟。月光透过云层照在纸页上,原本空白的地方浮现出一行朱批:谢雨献毒,朕允之。落款是梁帝登基前的私印。
“拿好这个。”梅常肃将名册塞进飞流怀里,铁弓在他手中化作一道红光,“飞流,带庭生从密道走,去刑部找齐敏——告诉他,想保裕王上位,就用这名册换太子与梁帝的人头。”
飞流咬着牙点头,剑穗上的月牙纹突然亮起,竟与名册边角的印记完全吻合。
景王突然拔剑斩断自己另一只衣袖,露出与铁弓同源的雪梅刺青:“长苏,我跟你一起入宫!”
“不必。”梅常肃的身影已消失在雪雾中,声音穿透风雪传来,“你守好这些人,等我从紫宸殿出来——无论是以林殊的身份,还是梅常肃的。”
紫宸殿的香灰还在簌簌落下。梁帝看着闯进来的梅常肃,突然笑了:“阿肃,朕就知道你会回来。那枚玉佩,终究还是认主了。”
梅常肃举起手中的半枚玉佩,与梁帝案上的另一半严丝合缝:“祖母说,这是当年你送她的定情物。她到死都想不明白,你为何要杀她满门。”
梁帝的脸色瞬间灰败。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这次却带着红梅的香气。梅常肃望着殿外越来越亮的天光,突然想起穿越前看到的最后一行字:所有被掩盖的真相,终将在某个雪夜,伴着梅花香归来。
而他手中的铁弓,正发出等待了二十年的、震颤天地的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