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娄尚仪来往的密信,将阴谋和盘托出。原来,娄太后为独揽大权,先借陆真打压萧唤云,再授意王尚仪反手铲除娄尚仪一党。沈碧跪在丹墀上,望着高高在上的娄太后,这才惊觉自已不过是枚弃子。
冷宫之中,萧唤云蓬头垢面地抓着宫门,望着沈碧被拖往暴室的方向狂笑不止:“报应!都是报应!”而此时的陆真正在司宝司研制新瓷,高湛匆匆赶来,将沾满血迹的密信递给她。信末赫然是王尚仪的绝笔:“娄氏狠辣,望姑娘小心。恶人自有恶人磨,可这宫里,又有谁能独善其身?”
陆真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晃动着暖黄的光晕,熏香萦绕鼻尖。她试着转动脖颈,却扯动额角结痂的伤口,痛得轻呼出声。这才惊觉自已身处陌生的雕花床榻,金丝绣着瑞兽祥云的锦被裹住周身,床幔上垂落的珍珠流苏在烛火下轻轻摇晃——这里竟是修文殿。
“你醒了!”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高湛几乎是从矮凳上弹起,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他眼下青黑,发带松垮,往日整齐的衣襟竟胡乱系着,可见守了多久。陆真望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喉间发紧:“我...怎么会在这儿?”
“你在雪地里冻了整整三个时辰。”高湛的声音沙哑得可怕,颤抖的手指轻轻抚过她脸颊,“要不是我去寻你...”他突然顿住,别过脸去,陆真却瞥见他泛红的眼眶。殿外寒风呼啸着撞在窗棂上,屋内炭火烧得噼啪作响,却抵不过他话语里透出的寒意:“萧唤云...我定要她付出代价。”
陆真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高湛按住肩头。她这才注意到自已手上裹着雪白的纱布,腕间还系着枚精巧的暖玉——正是高湛从不离身的贴身之物。“别乱动,太医说你寒气入体...”他的话被突然的脚步声打断,丹娘捧着药碗匆匆而入,看到陆真转醒,红着眼眶哽咽道:“可算把您盼回来了!长广王殿下这些天...都没合过眼。”
高湛耳尖泛红,佯装整理案上的药罐,却悄悄将陆真滑落的被角掖紧。陆真望着他忙碌的背影,又看看暖融融的修文殿,心里泛起从未有过的安定。窗外风雪依旧,屋内却流淌着令人眷恋的温度,她知道,自已再也不是那个孤立无援的人了。
陆真倚在床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暖玉,目光灼灼地盯着在殿内来回踱步的高湛。待他再次经过床榻前,陆真突然开口:“高湛,你到底是谁?”
高湛身形猛地顿住,转身时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从初入宫廷被人刁难,到每次身陷绝境都能逢凶化吉,”陆真撑起身子,苍白的脸上满是执着,“若说背后没有谋划,我不信。祭天仪式前,你暗示我将金凤冠献给娄太后;萧唤云栽赃瓷器时,你总能及时拿到关键证据。还有...”她拿起枕边的密信,“这封揭露沈碧阴谋的信件,怎会如此精准地落入你手?”
高湛沉默良久,缓缓走到窗边。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清冷的轮廓:“我早说过,这宫里步步杀机。”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无奈,“你太容易轻信他人,又总为了正义不顾一切。我若不出手...”
“所以你一直在暗中操控一切?”陆真打断他,“你明知沈碧受娄尚仪指使,却任由我被陷害,就为了等这个一举扳倒她们的时机?”
“我没有!”高湛猛地转身,眼中满是焦急,“我每日派人盯着司宝司,一发现沈碧动手脚就立刻去救你,可你总比我快一步涉险!”他大步走到床边,单膝跪地,握住陆真的手,“陆真,我承认利用过局势,但从没想过让你受伤。你昏迷时,我...”他喉结滚动,声音发颤,“我害怕极了,生怕失去你。”
陆真望着他泛红的眼眶,心底的怒意渐渐消散,却又泛起新的疑惑。她抽回手,轻声道:“你对我的关怀,早已超出寻常。高湛,你究竟为何...”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元福在外高声禀报:“殿下!皇上宣您即刻入宫,说是陈国使者来了!”高湛起身时欲言又止,最后只道:“等我回来,我定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待他匆匆离去,陆真攥着被角,望着空荡荡的殿门。窗外夜色深沉,她却知道,这场关于真心与秘密的追问,才刚刚开始。
祭天仪式结束后,萧唤云怒火中烧,回到寝宫便将殿内器物砸得稀碎,发誓定要让陆真为今日之事付出惨痛代价。与此同时,娄太后则在宫中大摆庆功宴,犒赏那些在祭天仪式上为她出谋划策之人,陆真也因挑选金凤冠有功,被娄太后当众赏赐了许多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