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本事算计我,怎么,忘了我叫什么?”话音未落,她突然踉跄着向前逼近,指甲刮擦宫墙发出刺耳声响,“我叫陆真——‘贞’是午夜凶铃里爬出来的贞子!”
沈嘉敏瞳孔骤缩,连退三步撞翻花架。陆真趁机扯松发簪,披头散发的模样在穿堂风中更显狰狞,她扯着变调的嗓子冷笑:“上次在宫宴,你被吓得失禁的样子,可真好看啊……”周围宫女吓得抱头鼠窜,沈嘉敏双腿发软跌坐在地,色厉内荏地尖叫:“来人!把这个疯女人拖走!”
陆真却猛地扑到她跟前,脖颈诡异地扭曲成直角,磷粉在阳光下泛着幽绿荧光:“你以为靠萧贵妃就能除掉我?小心半夜……”话未说完,沈嘉敏两眼一翻,竟被吓得晕死过去。
远处传来脚步声,陆真迅速整理好衣装,对着昏迷的沈嘉敏勾起一抹冷笑。她掸了掸裙摆起身,望着天边翻滚的乌云喃喃自语:“泼妇,这才刚开始呢。”而暗处,沈碧攥紧帕子目睹全程,眼底闪过一丝惧意与阴狠,转身匆匆往萧贵妃宫殿跑去……
宫道梧桐叶沙沙作响,陆真捧着司衣司账簿疾行,忽被沈嘉敏率领的仪仗拦腰截住。沈嘉敏斜倚软轿,涂着丹蔻的手指轻蔑点向她:“听说陆女官会扮鬼?今日倒要你——”
话未及说完,陆真突然将账簿甩在地上,震起的灰尘中,她倏然扯下腰间丝带缠绕脖颈,双目翻白踉跄前冲。阳光穿透云层的刹那,她脸上不知何时抹了灶灰,惨白面容配着歪斜的嘴角,活像从井中爬出的恶鬼。沈嘉敏的娇喝卡在喉咙里,只见陆真喉间发出咯咯怪响,枯树枝般的手指直抓她面门:“嘉敏妹妹,借你的命……一用!”
轿辇剧烈摇晃,沈嘉敏连滚带爬跌落在地,发髻上的金钗甩出老远。陆真顺势扑到她身上,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冷笑:“要斗,我奉陪到底。”沈嘉敏双腿乱蹬,惊恐尖叫:“救命!有鬼!”
陆真猛地直起身,寒声扫过吓得发抖的侍女:“还不把你们主子拖走?若再挡路——”她缓缓转动僵硬的脖颈,望向最近的宫女,“我不介意多添几个伴儿。”侍女们连滚带爬架起沈嘉敏,落荒而逃时撞翻的胭脂盒在青石板上洇开,宛如一滩鲜血。
望着远去的狼狈身影,陆真从容拾起账簿,指尖摩挲着内侧夹层里的西域符咒。转角处,萧贵妃的贴身宫女窥见这一幕,转身小跑着消失在朱漆宫门后。暮色渐浓,司衣司的烛火亮起时,陆真对着铜镜将磷粉抹在发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场鬼戏,该进入下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