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的正邪较量,在暗流涌动的宫廷中一触即发。
陆真攥紧袖中萧唤云交来的密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雨滴顺着琉璃瓦汇成细流,恍惚间竟与21世纪京郊马场的暴雨重叠——那时她作为首富千金,在自家俱乐部被马夫冒犯,不过冷笑着说了句“查”,次日那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哪像现在,在北齐的雨里淋成落汤鸡,还要被高湛当成替身。
“长公主?”丹娘的声音在廊下响起,“高大人又在宫门外跪了两个时辰……”
“让他跪!”陆真猛地转身,鎏金护甲撞翻案上的青瓷笔洗。前世她被捧在云端,追她的公子哥能从长安街排到二环,何曾受过这种气?想起高湛将萧唤云错认成自已时眼底的灼热,她就觉得讽刺——那炽热的眼神,分明是看向另一个人的幻影。
深夜,陆真对着铜镜卸下钗环,镜中倒影忽然与记忆里萧家大小姐的容貌重叠。指尖抚过镜中眉眼,她突然冷笑出声。既然高湛把她当替身,那她偏要做独一无二的存在。攥紧密信,她在烛火下展开,娄太后那些见不得人的罪证在跳跃的火苗中忽明忽暗。
“21世纪能用资本碾压一切,在这北齐,我就用阴谋扳倒你。”陆真将密信凑近火焰,待边缘烧出焦痕时才猛地吹灭,“高湛,咱们的账,慢慢算。”
窗外惊雷炸响,高湛跪在雨中的身影被闪电照亮。他望着青镜殿漏出的微弱烛光,掌心紧握着半枚玉佩,那是陆真穿越前随手戴着的翡翠挂件,此刻却成了他执念的象征。而暗处,沈碧盯着被押走的宫人,涂着丹蔻的手指在袖中摩挲着新得的密报——陆真深夜与萧唤云密会,还焚烧过纸张。
“有趣。”沈碧望着雨中纠缠的三人剪影,嘴角勾起诡谲的弧度,“替身要逆袭,白月光想赎罪,倒省了我动手。”她转身踏入雨幕,裙摆扫过墙角的青苔,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消失在黑暗深处。
陆真将娄太后的罪证小心藏好,心中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些秘密,彻底扭转自已在宫中的被动局面。她深知,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光靠隐忍退让无法立足,必须主动出击。
次日,陆真借向娄太后请安之名,踏入了太后的寝宫。表面上,她毕恭毕敬地行礼,为太后奉茶,言语间满是谦卑;实则暗中观察太后身边的亲信,留意着太后的一举一动。娄太后望着眼前这个曾不入眼的小宫女,却不知此刻她心中藏着惊天秘密,还笑着调侃陆真与高湛的关系,话里话外带着试探与嘲讽。陆真强压下心中的怒意,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巧妙地应对着太后的刁难,同时不着痕迹地透露自已与皇上愈发亲近的消息,成功引起了太后的警惕。
另一边,高湛跪了整整一夜后,终于体力不支晕倒在地。醒来后,他不顾侍卫劝阻,又要去找陆真。身边的亲信苦劝他,如今皇上对他已有猜忌,若再执着于陆真,恐怕会陷入更大的危机。高湛却红着眼眶嘶吼:“我宁可不要这一切,也不能失去她!”可冷静下来后,他意识到,自已必须改变策略,才能保护陆真,同时为两人谋得一线生机。于是,高湛开始暗中联络朝中对娄太后不满的大臣,以收复失地为由,请求皇上给他带兵出征的机会,想借此积累军功,增强自已在朝中的话语权。
沈碧得知陆真与娄太后接触频繁后,心中起了疑心。她买通了陆真身边的一个小宫女,试图打探消息。那宫女趁陆真不在时,偷偷翻找她的房间,却只找到一些寻常的账本和绣品。正当她准备放弃时,陆真突然折返。小宫女吓得脸色惨白,陆真却只是淡淡一笑,亲手给她递了杯茶,温柔地说:“妹妹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若愿意说,姐姐一定帮你。”小宫女本就心中有愧,在陆真的攻势下,很快就将沈碧指使的事情和盘托出。
陆真得知沈碧还在暗中作祟,决定将计就计。她让那宫女给沈碧传递假消息,称自已发现了一处藏有前朝宝藏的线索。沈碧果然上钩,迫不及待地带着心腹前去寻宝,却落入了陆真提前设下的陷阱。当沈碧被困在一处废弃的密室中时,陆真现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沈姑娘,在这个宫里,自以为聪明的人,往往死得最快。”说罢,便命人将密室封死,只留下沈碧绝望的哭喊声在黑暗中回荡。
而此时,高湛出征的折子递到了皇上手中。娄太后极力反对,担心高湛手握兵权后难以控制;但皇上却想着借此机会削弱高湛在宫中的影响力,同时也希望他能真的立下战功,于是最终同意了高湛的请求。高湛出征前,偷偷给陆真送去了一封信,信中只有短短几行字:“等我归来,定还你一个盛世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