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清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依旧和周景明一起 “期待” 超度成功。周景明每次提起慧能大师,眼神里的急切都藏不住,吃饭时总问 “大师什么时候开始做法”,散步时还会绕到密室门口,听里面的动静。
他还总旁敲侧击问李婉清:“婉清,你这几天没去密室附近吧?大师说不能打扰,要是被怨气缠上就不好了。”
李婉清都笑着应付:“没有,我就在房里绣东西,哪都没去。”
三天后,王木匠亲自把仿制的灯送了来。那灯做得跟真的一模一样:紫檀木的纹理清晰,缠枝莲雕工精致,连漆色都调得和真灯一样,泛着暗褐光泽,甚至在灯棱上还特意做了道细微的划痕,跟真灯被火焰烤裂的痕迹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这盏假灯里没有骨花,也没有沈玉芙的魂,摸起来只是普通的木头触感,没有那股刺骨的寒意。
当天夜里,李婉清等周景明睡熟后,悄悄起了床。她提着一盏小灯笼,灯笼上罩着黑布,只漏出一点微弱的光。走到密室门口时,她听见里面传来慧能大师打呼的声音 —— 想来是周景明让他先在里面休息,等天亮再做法。
她掏出早就配好的钥匙(周景明的密室钥匙放在书房抽屉里,她白天偷偷配了一把),轻轻打开门锁,闪身走了进去。密室里满是檀香的气味,慧能大师趴在桌上睡得正香,嘴角还流着口水。
真灯被放在墙角的架子上,灯身的裂缝里还能看见一点骨花的红光。李婉清屏住呼吸,快步走过去,把真灯抱在怀里,再把假灯放在架子上,摆好位置,确保看起来和原来一样。
做完这一切,她又轻轻退了出去,锁好门,提着灯笼回了房间,把真灯藏在梳妆盒最底层,用绣帕裹了一层又一层。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周景明就催着慧能大师开始 “超度”。他亲自把慧能大师送进密室,关上门后,还在门外守着,像个门神。
李婉清假装站在他身边,心里却捏着把汗 —— 她不知道假灯能不能骗过他们。密室门关上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 “砰” 的一声闷响,像是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周景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嘴角露出笑容。可紧接着,里面传来慧能大师的惊呼:“怎么回事?!这灯是假的!”
周景明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他连忙敲门:“大师,怎么了?什么假的?”
密室门猛地被拉开,慧能大师举着一块破碎的木头冲出来,脸色铁青:“周公子,你被人骗了!这灯是假的!你看这木头,就是普通的紫檀木,里面什么都没有,连点怨气都没有!我用桃木剑一刺就碎了,根本不是原来那盏灯!”
周景明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紫色,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他一把夺过那块木头,闻了闻,又摸了摸,确实是普通的紫檀木,没有真灯那种刺骨的寒意,也没有骨花的红光。他猛地踹了桌子一脚,桌子腿 “咔嚓” 一声断了:“谁?是谁换了我的灯?!”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里瞬间充满杀气,转身就往李婉清的房间跑 —— 整个府里,只有李婉清知道这灯的秘密,也只有她有机会换灯!李婉清吓得连忙往后退,躲到了院子里的假山后面。
她听见周景明在房间里大喊:“李婉清!你给我出来!是不是你换了灯?!你把真灯藏哪了?!” 声音里的狠厉,像淬了毒的刀,让她浑身发抖。
她知道,这里不能再待了。周景明已经疯了,他肯定会对她下手。她悄悄绕回房间,从梳妆盒里拿出真灯,又抓了些银两塞进怀里,对刚醒的翠儿说:“翠儿,我要走了。周景明不是好人,他要杀我,你也快走吧,别留在府里了,不然他会连你一起害了。”
翠儿刚睡醒,还没反应过来,一听这话就哭了:“夫人,我跟你一起走!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不行,你跟着我太危险。” 李婉清把一半银两塞给翠儿,用力按住她的手,“你拿着钱,去城外找你爹娘,以后别再回苏州了,也别跟任何人提起周府的事。听话,快走吧!”
她不等翠儿再说,转身就从后门离开了周府,临走前还不忘把假灯的碎片收拾好,扔进了后院的井里 —— 绝不能留下任何痕迹。街上的风很冷,卷着落叶打在脸上,疼得像小刀子。
李婉清抱着灯,把灯紧紧贴在怀里,像是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该去哪里,只知道不能让周景明找到这灯,不能让沈玉芙的魂再被伤害。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又诡异的笛声传来,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