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和后勤队伍都无缘军功。朱棣不愿负责后勤也是情有可原。
朱棣自顾自地说道:“我就不明白,父皇为何还要任命蓝玉为大将军,这不是给我添堵吗?他明明知道蓝玉屡次派人行刺我,这等叛逆之臣,为何还要赋予他兵权?”
何秋沉吟片刻,不太确定地说:“或许是为了太子?”
朱棣仍在生闷气,反问道:“为何这么想?”
何秋迟疑道:“我也没有什么证据,只是感觉和猜测。不如请姚先生谈谈看法?”
在一旁静观许久的姚广孝终于缓缓开口:“我赞同何先生的见解,陛下此举确实是为了太子。”
不等朱棣发问,姚广孝从容不迫地继续分析:“一来,如今朝中能连年征战的勋贵已不多。中山、开平二王早逝,曹国公也英年早逝。”
“冯胜前次犯错,被召回京城反省。傅友德本是降将,很难有机会指挥这等北伐大战。算来算去,合适的人选也只有蓝玉了。”
“再从陛下的角度看,如今太子东宫一脉武将稀缺,文臣居多。陛下或许担心太子受文臣掣肘,故而扶持蓝玉以制衡文官集团。”
“同时,若蓝玉能一举歼灭北元,太子的声望也会随之提升。毕竟蓝玉是太子派系的首脑,他立下的功劳,至少有一半会惠及太子。”
朱棣听着姚广孝分析父皇这一石数鸟的巧妙安排,心里不禁泛起酸楚。父皇对太子实在太过偏爱,从未将其他皇子放在眼里。
何秋也暗自感叹朱标这待遇确实独一无二,开口道:“无论如何,岳父还需多加小心,暂时避开蓝玉为好,免得他再发难派人行刺。”
朱棣闷声应道:“我心中有数。”
何秋见朱棣此刻显然无心继续这个话题,便转而询问姚广孝另一件事:“先前进行的御史巡查反腐,结果如何?”
姚广孝说到此处,不禁敛起笑意,“此事收效惊人,数千名大小官员牵连落马,一部分被御史查办,还有一些则因与地方官勾结,被锦衣卫暗中查出上报。”
“此番虽不如胡惟庸案牵涉之广,也已算朝野震动的大案。听说有些地方至今补不齐缺额,只能暂由旧日小吏充任。”
何秋听得暗自心惊,脱口道:“这才几年?这些人竟已忘了陛下威严与严刑?胆敢如此贪赃枉法,甚至丢人丢到海外去!”
姚广孝捻动佛珠,无声一笑,利令智昏,不过如此。
何秋心下庆幸,如今官场这般污浊,幸亏自己当年未入仕途,否则怕是早已深陷泥潭,说不定那份处斩名册上,就要添上何秋二字了。
他随即好奇道:“可有人被施以剥皮充草之刑?我对此很感兴趣。”
姚广孝手中佛珠险些滑落——这问的什么话?如此酷刑竟也心生好奇?转念想起何秋先前设计的“蚂蚁钻洞”,顿时了然:此人本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第168章 回到书院
说罢正事,朱棣即将离开侯府时,何秋低声提醒:“岳父务必争取领兵之权,莫要留守后方督运粮草。若缺了军功,军中根基难固,日后行事必多阻碍。”
朱棣颔首:“我自会再向父皇 ** 。即便出征,也该是九月之事,时日尚早,来得及筹划。”
送别朱棣与姚广孝,何秋暗自思忖:此次出征,当是史上着名的捕鱼儿海之战罢?
此役令蓝玉一举封公,往后世人提及他,再不只是“开平王小舅子”,而该尊称一声国公了。
何秋摇头失笑,何必多想这些,先顾好眼前事才是正理。又在府中与朱玉颖缠绵数日,算来距书院开课只剩一日,便想给她个惊喜。
冬日飞雪,二人刚用过热气腾腾的羊肉锅子,浑身暖融融的。留婢女收拾残席,何秋携朱玉颖在园中散步一刻钟消食,随后引她来到精心搭建的桑拿房前。
这处虽在侯府之中,却是朱玉颖从未知晓的所在。
何秋得意介绍:“此乃我暗中建造的沐浴之处,与寻常沐浴大不相同,名曰‘蒸桑拿’。快随我进去一试。”
朱玉颖打量着这座未点灯的黑黢黢木屋,满心疑惑:“这般景象……真能用来沐浴?”
何秋兴致勃勃地带她入内,演示种种器具。朱玉颖眼见精巧布置,眸中讶异之色愈浓——不曾想夫君竟在此处费了这许多心思。
何秋素来有着贵公子般的脾性,对衣食住行处处讲究。
他哄着朱玉颖一同淋浴后,为她披上一袭轻纱,自己也只围了块布,便随她走进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