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心浮动,洛阳斩奸臣(2 / 3)

援南北二门!”

李副将躬身领命,却忍不住问:“侯爷,洛阳援军还没消息,咱们…… 能守几天?”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孙承宗身上。他刚要开口,帐外突然冲进一个斥候,脸色惨白如纸,身上还沾着巩昌城的血迹:“侯爷!紧急军情!巩昌城破了!后金一万五千精兵借道漠南草原入境,参将赵承业弃城而逃!两万守军全战死了!现在鞑子带着十门红衣大炮、两百杆火铳,已经到了天水,正往渭水赶,要跟闯贼合兵一处!”

“废物!” 孙承宗猛地一拳砸在沙盘上,沙土飞溅,指节因愤怒而泛白,“巩昌是陇右门户,他竟不战而逃!两万弟兄战死,他有何颜面见陕西父老!” 帐内的副将们也慌了神,王副将攥紧佩刀:“侯爷,要不咱们弃了外城,集中兵力守内城?” 孙承宗却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沙盘上的渭水:“内城一守,外城百姓就成了闯贼的刀下鬼。咱们守西安,守的不仅是城,更是城里的乡亲!” 他拿起一块沾着血的腰牌 —— 那是亲军秦武的,指腹摩挲着刻痕,声音重新变得坚定:“眼下卢象升大人要守北方防线,抽不出兵力回援,咱们只能等洛阳援军!就算腹背受敌,也要守到援军来!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能让西安落在鞑子和闯贼手里!”

副将们见孙承宗态度坚决,也压下了慌乱,齐声应道:“末将遵令!与西安共存亡!”

与此同时,洛阳镇守使衙门的后堂,却像个烧红的火药桶。周延儒刚把京城送来的密信揉成团扔在地上 —— 信里让他 “谨慎出兵,待局势明朗再动”,可他心里清楚,所谓 “局势明朗”,不过是等西安城破。没等他缓过神,副将吴奎就浑身是汗地冲进来,手里攥着一封染血的家书,信纸被指节捏得皱成一团。

“大人!您看看!您快看看!” 吴奎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把家书狠狠拍在周延儒面前的桌案上,“俺老家蒲城的!俺哥是巩昌城的乡勇,昨天还给俺写信,说要守住巩昌,结果…… 结果城破了,俺哥战死了!俺爹娘说,鞑子在巩昌杀了好多乡亲,现在正往西安来!您还在等什么?再等下去,西安就真的没救了!”

周延儒皱着眉,刚想呵斥吴奎失仪,门外却涌进来五六个副将,个个手里攥着家书,眼眶通红。其中一个叫赵山的副将,是西安临潼人,他上前一步,佩刀 “哐当” 一声砸在地上:“大人!俺媳妇在信里说,巩昌两万弟兄全没了,孙侯爷带着八千弟兄扛三万闯贼,现在鞑子又杀过来!您再拖下去,俺们陕西的根就断了!末将恳请大人发兵,若大人不允,末将…… 末将只能抗命了!”

“抗命?” 周延儒猛地拍案而起,手指着众人,“你们想反朝廷不成?”

“俺们不反朝廷!俺们反你这个置百姓生死于不顾的奸贼!” 吴奎突然嘶吼起来,声音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你在洛阳享尽荣华,忘了陕西父老?忘了巩昌战死的两万弟兄?俺哥的尸体还在巩昌城头上,俺爹娘还在盼着援军!你却在这里等‘局势明朗’,你对得起‘父母官’这三个字吗?!”

他说着,突然拔出佩刀,刀刃映着烛火,泛着冷光:“今天,要么你下令发兵,要么俺们杀了你,自己开城门迎英国公!”

周延儒吓得后退一步,伸手去摸腰间的佩剑,却被赵山一把按住。“大人,别挣扎了。” 赵山的声音冰冷,“洛阳的将士,一半是陕西人,另一半也看不惯你的做派。你要是识相,就乖乖交出官印,要是不识相……”

话没说完,吴奎已挥刀上前。周延儒的惨叫声响彻后堂,人头滚落在地,鲜血溅了满桌的酒菜。吴奎捡起周延儒的人头,对众人说:“走!跟俺去开城门,迎英国公!再晚一步,西安就真的完了!”

洛阳城外,英国公张维贤正焦躁地踱步。他已在城外等了两天,周延儒始终闭门不出,西安的消息一点也没传来,他真怕自己等来的是西安城破的噩耗。突然,城门 “吱呀” 一声缓缓打开,吴奎带着一群将士冲了出来,手里举着周延儒的人头,声音洪亮:“英国公!周延儒这奸贼已被末将斩杀!洛阳将士愿随您驰援西安,救陕西父老!”

张维贤又惊又喜,立刻下令:“全军听令!即刻拔营,驰援西安!若有拖延者,军法处置!”

五千京都精锐与洛阳守军合兵一处,马蹄声如雷,朝着西安的方向疾驰而去。吴奎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面,手里依旧攥着那封染血的家书 —— 他知道,只有尽快赶到西安,才能对得起巩昌战死的哥哥,对得起陕西的父老乡亲。

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