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明明白白,没有含糊之处,才点头:“就按这个办,务必让陕境的百姓都知道,朕给他们留了活路,也给他们留了盼头。”
温体仁退下后,王承恩捧着檀木盒上前,双手递到朱由检面前:“陛下,这是奴才按您的吩咐,从内库密室里找出来的太宗爷遗物 —— 当年太宗爷征漠北时穿的亮银鳞甲,还有那把‘定北剑’。甲胄已让工部的匠人重新打磨上油,剑也开了刃,明日陛下出发时,奴才会将它们妥帖放进行囊。”
朱由检打开檀木盒,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套亮银甲 —— 甲片用的是西域精铁,历经百年仍泛着冷光,胸前的龙纹雕刻得栩栩如生,甲裙下摆还留着几处细微的划痕,那是当年漠北之战时,被蒙古骑兵的弯刀划下的痕迹。他伸手抚过甲片,指尖触到的冰凉里,仿佛还残留着当年的风沙与血气。
接着,他拿起了 “定北剑”。剑鞘是鎏金的,上面镶嵌着七颗绿松石,组成北斗七星的图案;轻轻抽出剑鞘,剑身泛着冷冽的寒光,剑身上刻着 “定北” 二字,笔力遒劲,正是太宗爷的亲笔。朱由检握着剑柄,试着挥了挥,剑风凌厉,带着一股穿透空气的锐响。
“太宗爷当年率五万铁骑,出居庸关,征漠北,斩阿鲁台,勒石燕然,何等威武。” 朱由检轻声感叹,目光落在剑身上,仿佛能看到百年前,太宗爷持剑立于漠北草原,身后是旌旗招展的大明军队,身前是归降的蒙古部落,“如今陕境告急,闯贼祸乱,后金窥伺,朕明日出征,也当效仿太宗,亲赴前线。”
他将剑插回鞘中,抬手抚摸着甲胄上的龙纹,心中感慨万千,随口吟出几句诗,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
《出征陕境》漠北当年剑指风,燕然勒石记英雄。今持定北临关陕,敢叫河山复旧红。托孤内廷承社稷,挥师前线慰民穷。待平贼寇归京日,再与妻儿话晚钟。
吟罢,他将甲胄与剑放回檀木盒,对王承恩道:“明日出发,就带着它们。朕要让陕境的百姓看看,大明的天子不止只会坐在朝堂上侃侃而谈,做昏聩之辈,也能提剑持甲当将军。”
王承恩躬身应道:“奴才遵旨,明日此甲此剑,定随陛下一同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