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就是等死啊!”“听说明军打仗凶狠,抓到俘虏都要砍头的……” 恐惧像瘟疫般蔓延,越来越多的人停下奔逃,瘫坐在地上,或是直接跪倒在地,双手合十不断磕头。
有老兵嘶吼着想要敲响挂在中央毡帐前的警钟,可他刚跑出两步,就被明军骑兵射出的流矢射中大腿,惨叫着倒地。警钟没能敲响,最后的希望也彻底破灭。铁骑转瞬杀至近前,刀刃劈砍的脆响、兵刃碰撞的铿锵声、临死前的惨嚎声、妇女儿童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河谷。和硕特部的残兵根本不堪一击,明军铁骑如入无人之境,马蹄踏碎了毡帐,也踏碎了他们最后的抵抗意志。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战斗便已结束。三千残兵战死两千有余,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草地上,余下一千多人丢盔弃甲,和八千百姓一起密密麻麻地跪倒在地,脑袋埋得极低,不敢抬头看一眼眼前的明军。“天军饶命!天军饶命啊!” 求饶声此起彼伏,有人磕得额头鲜血直流,依旧不敢停歇,“我们皆是老弱,愿降愿降,只求天军留一条活路!” 孩子们被这阵仗吓得哭声不止,却被母亲死死捂住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哽咽声。
岳忠民勒马立于河谷中央,目光扫过跪地的人群,沉声道:“本帅说了,降者不杀。” 他转头下令,“命两百士兵押送这些俘虏前往科尔沁,交由岳山、岳河处置。沿途务必照料好老弱妇孺,不得苛待。”
“末将领命!” 一队士兵应声出列,开始清点人数,组织俘虏列队。
岳忠民不再停留,带着其余四千九百余人继续前行。行至半途,他下令全军解下重甲,尽数驮在马背上,又让人将三十万两碎银分发给将士,每人怀中揣着数十乃至上百两银子,沉甸甸的触感让将士们脸上多了几分雀跃。
“此番前往鄂尔多斯部,不以征战为名。” 岳忠民勒马转身,目光扫过众将士,嘴角勾起一抹深意,“我们与他们以武会友,拳脚见真章。你们这些小子,下手要有分寸,既要打得痛快,也别落了下风太难看 —— 毕竟输一场便给十两银,赢了只取一头羊,这般划算的买卖,可别对不起这白花花的银子!”
话音刚落,四千九百余名将士齐声大笑,笑声震得草原上的飞鸟四散惊起。岳忠民一夹马腹,率先朝着鄂尔多斯部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后精锐紧随其后,马蹄踏过草原,扬起一路烟尘,直赴那场以武为饵的智战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