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自己的力气多拿,最少的也拿了一百多匹。
尚书令、仪同三司李崇,章武王元融,因背绢过重,摔倒在地,李崇伤了腰,元融伤了脚,胡太后夺下他们的绢,让他们空手出去,当时人都嘲笑他们。元融是元太洛的儿子。侍中崔光只拿了两匹,胡太后奇怪他拿得少,崔光回答:“臣的两只手只能拿两匹。” 众人都感到羞愧。
当时北魏的宗室、外戚和得宠的权贵大臣,竞相奢侈。高阳王元雍,富贵冠绝全国,他的府第园林堪比皇宫,有六千名僮仆、五百名歌舞伎,出门时仪仗卫队挤满道路,回家后歌舞奏乐日夜不停,一顿饭花费几万钱。李崇的财富与元雍相当,但性格吝啬,曾对人说:“高阳王一顿饭,够我吃一千天。”
河间王元琛,总想和元雍比富,他有十多匹骏马,都用银做马槽;府第窗户上,装饰着玉凤衔铃、金龙吐旗。他曾宴请诸王饮酒,所用酒器有水晶杯、玛瑙碗、赤玉酒杯,制作精巧,都是中原没有的珍品。他还陈列歌舞伎、名马和各种奇珍异宝,又带领诸王参观府库,里面的金钱、绢布多得数不清。元琛回头对章武王元融说:“我不遗憾没见到石崇,只遗憾石崇没见到我。”
元融一向以富有自负,回家后惋惜感叹,病倒了三天。京兆王元继听说后去探望他,说:“你的财物按理说不少于他,为何如此羞愧羡慕?” 元融说:“我原本以为只有高阳王比我富,没想到还有河间王!” 元继说:“你就像淮南的袁术,不知道世上还有刘备啊!” 元融这才笑着起床。
胡太后信奉佛教,修建寺庙没完没了,命令各州各建一座五级佛塔,百姓疲惫不堪。诸王、贵族、宦官、羽林卫士也都在洛阳建寺,竞相攀比寺庙的壮丽。胡太后多次举办斋会,施舍给僧人的财物动辄以万计,赏赐身边侍从毫无节制,花费不可计数,却从未施恩惠给百姓。
府库逐渐空虚,胡太后就削减百官的俸禄和力役。任城王元澄上奏,认为:“萧衍一直有窥伺我国的野心,应当趁国家强盛、将士效力,早日实现统一大业。近年来,朝廷和百姓都贫困,应当节省不必要的开支,优先解决紧急事务。” 胡太后虽然没有采纳,但一直以优厚礼遇对待他。
北魏从永平年间以来,修建明堂、太学,参与劳役的人最多不过一千,有关部门又借调他们修建寺庙和从事其他劳役,十多年过去,明堂和太学最终也没建成。起部郎源子恭上书,认为:“废弃治国要务,资助不必要的开支,应当削减各种劳役,早日完成明堂、太学的修建,让祖宗能得到祭祀,百姓能看到礼乐的完备。” 朝廷下诏采纳他的建议,但最终还是没能建成。
北魏人陈仲儒请求依照京房的方法制作律准,来调和八音。有关部门质问陈仲儒:“京房的律准,如今虽然有实物,但懂的人很少。你师从何人,依据哪部典籍?”
陈仲儒回答:“我天性喜爱弹琴,又曾读过司马彪的《续汉书》,看到京房律准的方法,具体数据清晰。于是我竭尽愚笨的心思,钻研了很久,颇有收获。律准原本是用来替代律管的,通过它的分数来调校乐器。我研究过调声的原理,宫、商两音应当低沉,征、羽两音应当高亢。如果依照公孙崇的方法,只用水十二律的声音,却说能循环作为宫音,高低音都足够,这是不对的。只有黄钟管最长,所以以黄钟为宫音时,各音往往协调;若要调和八音,还需搭配各种音色,才能形成美妙的音乐。如果以应钟为宫音、蕤宾为征音,就会征音低沉而宫音高亢,虽有韵味,却无法组成乐曲;若以中吕为宫音,十二律中根本没有合适的音搭配。如今依照京房的书,以中吕为宫音,用去灭为商音、执始为征音,才能协调。但公孙崇以中吕为宫音时,仍用林钟为征音,怎么可能和谐!
不过音声精微,史书记载简略,旧志说律准有十三根弦,弦距九尺,没说是否需要琴柱。另外,一寸之内有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分,细微难辨。我私下测试过,律准应当装琴柱,只需调整琴柱的前后位置,来契合律准的分数,各音的相生关系就能自然对应。中间那根弦的粗细,要和古琴的宫弦类似,装上弦轴调声,让它与黄钟音契合。在中弦上按数画出六十律高低的刻度,其余十二根弦像筝一样装琴柱,再根据中弦的全音范围,在十二根弦上标出相应刻度。然后依照音的相生法则依次调试,确定十二律的商音、征音。商音、征音确定后,再依照古琴五调的调声方法调和乐器,之后搭配各种音色修饰,若有一步不符合,声音就会不和谐。
况且燧人氏不用拜师就学会了用火,京房不用拜师就改进了律制。所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