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格!杀!勿!论!!!”
……
格杀勿论!!!
这四个字,像四颗炸雷,在死寂的街道轰然炸响!
朱武和他身后那五十名骄横惯了的侯府亲卫,集体懵了。
他们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难以置信,最后,化为一片荒诞。
啥玩意儿?
这个七品芝麻官,刚才还吓得跟孙子似的,怎么一转眼,就敢下令抓我们了?
还格杀勿论?
他疯了吗?
他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我们是永嘉侯的亲卫!是跟着侯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百战精锐!
就凭县衙里这帮子腿肚子都在打转,拿根烧火棍都费劲的衙役?
给我们格杀勿论?
你这是活在梦里还没睡醒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朱武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指着赵德芳,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赵德芳啊赵德芳,本将还真是小瞧你了!”
“给你几分颜色,你还真敢开染坊了?”
“拿下我们?就凭你?”
他猛地收住笑,眼神瞬间变得无比狰狞,手中的玄铁令牌高高举起,声色俱厉地喝道:“我看谁敢动!”
“此乃永嘉侯爵令!见此令如侯爷亲至!”
“谁敢上前一步,便是与永嘉侯为敌!便是与朝廷为敌!便是谋逆!”
“诛九族!”
最后三个字,他吼得是声嘶力竭,杀气腾腾。
按以往的经验,只要他把这套流程走完,别说一个县令,就是应天府的那些大员,都得掂量掂量。
然而,今天,他失算了。
赵德芳看着他,脸上非但没有半点惧色,反而露出了一抹……怜悯的冷笑。
“还敢妖言惑众!”
赵德芳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本官再说一遍!”
“无兵部堪合,无都督府令箭,擅自带甲兵横行京畿,便是谋逆!”
“你手中的令牌,是真是假,尚未可知!即便为真,那也是你家侯爷,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本官现在,拿下的不是永嘉侯的亲卫,而是五十一名,罪不容诛的……叛军!”
“动手!”
赵德芳再次下令,语气不容置疑!
县衙里的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都快哭了。
大人啊,您这是真疯了啊!
让我们十几个人,去抓这五十个胳膊快比我们大腿粗的杀神?
这跟让我们拿鸡蛋去砸石头有什么区别?
这不是送死吗?
看着手下那帮怂样,赵德芳心里也急。
但他知道,今天这出戏,自己是主角,必须唱下去!唱得越响亮越好!
因为,真正的观众,在后面坐着呢!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时刻。
那个从头到尾都像个局外人似的李去疾,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向前走了几步,走到赵德芳身旁。
他先是看了衙门里畏畏缩缩的衙役们,又看一眼狞笑着的朱武,最后,目光落在旁边视死如归的赵德芳身上。
“赵大人。”
李去疾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你看,你这边人手好像有点不太够。”
“要不……我帮你搭把手?”
搭把手?
这三个字轻飘飘的,像是在问“你吃饭了吗”一样随意。
朱武脸上的狞笑一僵,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帮他?这么细皮嫩肉的,等会别像娘们一样喊救命!”
他身后的五十名亲卫也跟着发出一阵哄笑,气氛瞬间从剑拔弩张变得有些滑稽。
赵德芳那刚提起来的一点官威,瞬间又泄了气,急得脸都白了:“李先生!万万不可!此等悍匪,穷凶极恶,您……”
他真怕这位李先生一时意气,要上演什么文人风骨,那可就不是被打断腿那么简单了!
就连旁边一直如同铁塔般沉默的常遇春,那双虎目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李先生的智谋他信,可这毕竟是刀剑无眼的场面。
李去疾却仿佛没听见周围的声音,只是淡淡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