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音响起的同时,飞船的主能量场微微波动,一道无形的屏障从飞船延伸而出,笼罩住整个观测站。
观测设备的警报声逐渐减弱,屏幕上的雪花点慢慢消散,星图数据开始恢复,但代表水滴的红点依旧模糊,只能大致判断其行进方向,无法锁定精确坐标。
“季哥,信号还是不稳定,水滴轨迹追踪偏差过1o万公里。”
赵宇的声音带着挫败,“太阳风暴的电磁辐射比预计的更强,我们的屏蔽层只能勉强维持设备运转,无法保证数据精度。”
我沉默地看着屏幕,心中一片沉重。
1o万公里的偏差,对于宇宙尺度来说或许微不足道,但对于需要精准监控水滴动态的我们而言,这意味着致命的盲区。
如果水滴突然改变轨迹,或者三体文明派出其他探测器,我们很可能无法及时察觉。
罗辑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边,他的眼神落在屏幕上的模糊红点上,眉头紧锁:“太阳风暴还会持续多久?”
“科研组预计,中等强度的辐射将持续一周,后续还有弱辐射残留,可能会影响观测设备长达一个月。”
我叹了口气,指尖轻轻敲击着控制台,“我们的观测站刚搭建完成,抗干扰能力不足,想要恢复精准追踪,恐怕要等风暴结束。”
“不能等。”
罗辑摇了摇头,眼神锐利如刀,“水滴的航行度很快,一个月的时间,它足以靠近地球轨道。
我们必须知道它的准确动态,才能判断地球的战局走向,也才能确定我们下一步的蛰伏计划。”
他说得没错。
我们躲在这里,不仅仅是为了生存,更是为了监控战局,为后续的星际航行寻找时机。
如果失去了水滴的踪迹,我们就像失去了眼睛的盲人,在黑暗的宇宙中只能漫无目的地飘荡。
“科研组,有没有办法在风暴期间提升数据精度?”
我对着通讯器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盼。
“可以尝试通过多设备联动,交叉验证数据,减少偏差,但需要调整观测站的设备布局,而且能量消耗会大幅增加。”
科研组的李教授回答,声音里带着犹豫,“另外,我们可以利用宇宙背景辐射作为参考,校准水滴的轨迹,但这项技术需要时间调试,成功率未知。”
“立刻执行!”
我毫不犹豫地拍板,“能量优先保障观测站,飞船进入最低能耗模式,非核心系统全部关闭。”
指令下达后,观测组和科研组立刻行动起来。
观测组的成员冒着太阳风暴的辐射风险,再次走出飞船,调整观测设备的布局,将原本集中的传感器分散到小行星的不同位置,形成一个交叉监测网络。
科研组则在飞船内紧锣密鼓地调试校准程序,屏幕上的代码像瀑布一样滚动,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专注。
我站在观测室的窗边,看着小行星表面的观测组成员,他们的航天服在太阳风暴的辐射下,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那是防护层在抵御辐射的迹象。
每一次调整设备,他们都要承受出正常范围的辐射剂量,这对身体的伤害是不可逆的。
但没有人退缩。
他们知道,这是为了整个社群的生存,为了人类文明的火种能够延续。
这些从地球底层招募来的幸存者,或许没有顶尖的科研能力,没有强大的战斗力,但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们展现出的韧性和勇气,远比那些所谓的精英更令人动容。
时间在紧张的调试中缓缓流逝,太阳风暴的强度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观测设备的信号依旧时好时坏,水滴的轨迹偏差虽然有所缩小,但仍维持在5万公里以上。
更糟糕的是,飞船的能量储备消耗度远预期,仅仅三天时间,就减少了近1ooo单位,按照这个度,我们的能量撑不过半个月。
2月7日,下午15:oo。
通讯器里突然传来赵宇的紧急呼叫:“季哥!
观测到异常信号!
不是水滴,是来自太阳系内侧,强度微弱,像是人类飞船的求救信号!”
我的心猛地一跳,立刻凑到屏幕前。
赵宇将信号放大,屏幕上出现了一段杂乱的音频,夹杂着强烈的电磁干扰声,但隐约能分辨出“求救”
“三体”
“舰队”
等字眼。
“信号来源?”
我沉声问道。
“距离我们约5ooo万公里,位于地球与火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