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丰碑,竟重到这种地步。
江程煜看着刘路紧握相框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底的痛苦不似作假,眉头微微蹙起。
他对安泰公司的内部纠葛不算清楚,但从刘路的话里,隐约能拼凑出一个被压榨、被辜负的影子。
滕子京脸上的嘲讽淡了些,却依旧带着审视:
“所以,他把手伸进公司密要的时候,买卖股权的时候,都可以理直气壮?”
“那是他被逼的!”刘路几乎是吼出来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
“如果安晋松能公平待他,如果娄啸云不抢他的功劳,他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相框里的戚浩宇依旧笑着,仿佛在无声地见证这场争执。
刘路紧紧抱着相框,像是抱着最后一点希望,
泪水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那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
滕子京打断了刘路的话,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
“把你们各自保留的‘证据’,带去公安局慢慢澄清吧。” 说罢,他转身就往外走。
“京爷!”昌淼淼见状,顾不上手掌的疼痛,猛地扑过去拽住他的裤脚,
声音里满是哀求,“我真的只是传话的,什么都没做过!您高抬贵手,放我离开吧!”
滕子京脚步一顿,低头看着拽着自己裤脚的那只手,
掌心的血迹蹭在深色的西裤上,格外刺眼。
他冷声道:“给我放手。”
“京爷,我知道错了!求求您放了我这一次吧!”
昌淼淼死死攥着,眼泪混着恐惧滚落,“我十岁被昌海河带出孤儿院,
二十多年的培养,我只为成为他最好的摇钱树,没少吃苦!
如今走到这一步,实属无奈。求京爷大慈大悲,放我这回。”
滕子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没有丝毫波澜:
“不应该啊,一向人称智慧与美貌并存的昌大小姐?
怎么可能落到求人的地步,不应该是,石榴裙喝汽水,溺死不偿命的那位?”
昌淼淼疯狂的摇着头:“不,不是的京爷,那些都是别人胡说八道,莫须有的罪名,您不能道听途说啊!”
呵呵…:“刚才还在我这儿风轻云淡呢,怎么?现在就不淡定啦!”
他敛起笑容,声音冷得像冰,“老老实实把你知道的都向警方交代清楚,或许判决的时候,还能从轻处理。”
说完,他猛地抬脚,甩开了昌淼淼的手。昌淼淼重心不稳,再次摔坐在地,
看着滕子京毫不留恋的背影,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一次是真的逃不掉了,绝望的哭声在房间里响起。
看着江程煜,一直没有出声,又向江扑去:“江总,求您向京爷帮我求求情吧!”
血手快要碰到江程煜洁白的裤腿时,滕子京一把拉住江程煜的胳膊,
后退一步躲了过去, 江程煜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昌淼淼和柴瑞,
又看了看紧抱着相框、眼神复杂的刘路,最终在滕子京的拉扯下,转身出门而去。
走廊里,滕子京的声音传来:“邓州毅,把人都交给警方,证据链整理好,一并送过去。收队!”
“是,京爷。”
鲁峰几人闻言上前,将触碰京爷底线的人,通通毫不留情的抓了起来。
电梯门再次合上,这一次,带走的不仅是几人的身影,还有这场风波里纠缠的恩怨与罪恶。
江程煜望着滕子京没有表情的侧脸,轻声低语道:“这就结束了?”
滕子京侧头看他,嘴角难得带了点温度:“结束?或许只是另一个开始。”
“还没完?”江程煜烦躁。
“逗你呢,怎么发现你这人那么可爱呢!”滕子京调侃。
“顾芹茗他们可是为了安小姐的案子,收集了不少证据,
你这个时候调侃我,不担心我掣肘打击报复你啊?”
滕子京搂住江程煜的肩膀道:“江总深明大义,不会的那样做的。
要不然害你坠楼事件,你查到了是我的手笔,也没有报警抓我不是。”
滕子京兴兴的吐槽完,感慨道:“至于那些藏在阴影里的算计,和尚未浮出水面的真相,
交给警方收网去吧!昌海河那个老鬼,终将在阳光底下,会暴露出丑陋的全貌的。”
电梯门“哗啦”一声滑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