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走?” “明天……”大春的声音低了下去,沉重得像压着千斤巨石,“天不亮……就走。” 那一晚,两个少年挤在冰冷破旧的棚子里,身下是硌人的草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伴随着棚外呼啸而过的秋风,如同呜咽。离别的愁绪和巨大的不安,像浓得化不开的墨汁,浸染了每一寸空气。王林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大春要走了。唯一的光,唯一的朋友,唯一的依靠……也要熄灭了。世界,仿佛在他眼前轰然崩塌,再次陷入无边无际的冰冷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