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并排站定,对着李渔,郑重其事地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大礼。
“李探花!”
卢炳章作为代表,率先开口,声音洪亮,充满了真挚的情感。
“犬子顽劣,人尽皆知。我等本已不抱希望,不曾想,蒙您与宋小先生不弃,收入门下,短短时日,竟令他们脱胎换骨!”
“此等再造之恩,我等没齿难忘!”
李刚这个铁血军汉,此刻也是虎目含泪,声音都有些哽咽:
“是啊,李探花!俺家那混小子,以前除了斗鸡走狗,啥都不会。”
“俺做梦都没想到,他还能有抱着书本考个‘甲’的一天!您和宋小先生,就是我们几家的大恩人!”
他们身后,赵万金和墨怀仁也是连连点头,附和着。
今天他们联袂前来,一是为了当面致谢,二也是为了表明一个态度。
卢炳章再次拱手:“今日仓促,只是先行前来,聊表谢意。”
“改日,我等必将备上厚礼,行正式的拜师大典,所有礼数,绝不会有半分缺漏!”
这话一出,便是板上钉钉。
他们已经认定了,自己的儿子,就是李渔和宋河的弟子了。
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热烈而融洽。
“卢知府,李都监,赵法曹,墨员外。”
此时,王瑞的声音响起,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卢炳章等人闻声望去,见到是王瑞,脸上都露出了几分讶异。
“原来是王学正,久仰,久仰。”
卢炳章客气地拱了拱手,“不知王学正今日到访,是……”
王瑞没有理会他的客套,目光扫过那四个既兴奋又有些好奇的孩子,脸上露出了欣赏的微笑。
“几位公子天资聪颖,根骨极佳,此次小考的成绩,王某也有所耳闻,实在是可喜可贺。”
他先是毫不吝啬地给予了赞美。
然后,话锋一转,图穷匕见。
“不过,玉不琢,不成器。”
“王某不才,忝为青州学正,更忝为京城王氏子弟。”
“我愿破例,将四位公子一并收入门墙,收为我的亲传弟子!”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卢炳章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错愕的神情。
王瑞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时间,他要乘胜追击,用一个又一个重磅炸弹,彻底摧毁他们的心理防线!
“一旦拜入我的门下,他们将无需再去官学听那些大课!”
“他们将入住我的书房,由我亲自为他们开蒙,为他们讲解经义,剖析策论!一字一句,皆由我亲自督导!”
“不止如此!”王瑞的声音里充满了傲然,“我王家三代仕宦,门生故吏遍布朝堂。京中的人脉,官场的关节,为官的诀窍,这些都不是书本上能学到的东西!而这些,我都可以教给他们!”
“我王瑞可以向各位保证!只要他们肯学,不出十年,金榜题名,探囊取物!未来仕途,平步青云!”
“这,才是我能给他们的前程!”
整个院子,刹那间鸦雀无声。
王瑞开出的条件,实在太过震撼。
这不是拜师,这是在缔结一个强大无比的政治同盟。
是直接将他们几家的未来,绑在了王家这艘官场巨轮上。
李渔站在一旁,眉头微蹙。
他不得不承认,王瑞这一手,狠辣,且精准。
没有任何一个父亲,能拒绝一个如此光明,如此确定的未来。
王瑞自信满满地看着眼前的四位父亲。
他已经能想象到他们脸上即将出现的狂喜,想象到他们忙不迭地答应,甚至是对自己感恩戴德的模样。
然而……
最先有反应的,却不是父亲们,而是那四个孩子。
李魁的脑袋摇得像一个拨浪鼓,脸上写满了抗拒:
“不去!我不要去!什么亲传弟子,听着就没意思!我就要跟宋哥一起学!宋哥教我们算账,教我们做肥皂,比天天背书好玩多了!”
“对!”赵雷也跟着喊道,“跟宋大哥在一起,我们还能一起赚钱呢!去你那里,怕不是要被打手心!”
卢晚和墨卿虽然没说话,但也是连连摇头,身体不由自主地就往宋河身边凑了凑,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王瑞却没有觉得有什么,小孩子罢了,暂且还不懂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