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有关吃的记忆(3 / 4)

可惜花生却迟迟没来。

    直到父亲去世,也没有等到这袋花生。

    梦虽然破灭,但生产队的花生地却是实实在在的。

    这地方离街上有五公里远。

    自从种上花生后,我会定期来看一下,直到长出了青苗,很多的青苗,我终于按捺不住,拔出了其中的一株,根下面有筷子大小的花生,忍不住吃了一粒。

    有许多生浆,有点花生的味道,但不好吃,不香也不甜,没有味道。

    有了这次遭遇,后来不去,花生成熟了,开挖了,我也没去。

    其实,生花生是不好吃的,炒熟了才香。

    除了花生,其它也是不错的。

    比如梨子、李子之类。

    猪屎坪栽有许多梨树,下广背也有李子。

    夏天时分,这些水果成熟了,可以吃了。

    当然我们不能吃,因为是别人种的,不能随便吃。

    我们是没条件也要创造条件。

    这个条件就是偷。

    偷树上的梨子,不是我一个人,是成群结队,所以,有果树的人家,白天会安排专人守,晚上就是我们的天堂了。

    成功率似乎也不高,因为他们也在盯着,有的人家想出了一个绝招,就是在树根上,浇上一层厚厚的大粪。

    臭气熏天,我们自然不敢靠近。

    街上邱姓人家屋后有一棵巨大的结娄树。

    结娄是我们当地对这种水果的称呼。

    这棵树有二十多米高,秋天的时候,树上挂满了结娄,满树飘香,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很多人去摘,但主人家不允许,于是在树根浇上了粪水,仍然阻止不了别人爬树的决心。

    我不敢爬,主要是大高了,而结娄又是挂在树枝末端上,稍不小心就掉下来,非死即残,不合算。

    但可以在地上捡。

    有的人找来长长的树棍,去打结娄,一样可以。

    只要有人打,我们就大胆地捡。

    谁捡到,归谁,大家都不会说什么,毕竟是偷。

    你偷,我偷,大家偷,于是大家都闭上嘴巴,默默地捡。

    其实,打的机会也不多,邻近的很快就打完,高的地方打不到,我们每年吃到的结娄只有一点点,有时一点点也没有。

    我们没办法,只好站在树下,望着树上的结娄,闻闻香味,流一堆口水,仅此而已。

    真正放开吃的,就是过年的时候。

    我家会炖上一大锅肉,从早炖到晩,肉变得稀烂,沾上盐和酱油,非常好吃。

    这时候,不限量,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