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分其地。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务求使其与刘表、吕布等周边势力互相猜忌,令其四面树敌,风声鹤唳,疲于应付,不敢倾力应对我方压力。此计若成,则袁术纵有十万兵马,亦将陷入孤立之境。”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各种明枪暗箭、挑拨离间、釜底抽薪的手段层出不穷,目标直指袁术,务必要让他为此番行刺付出最为沉重惨痛的代价。厅内气氛热烈,却又带着冰冷的杀伐之气。曹操听得频频点头,脸上阴沉之色稍霁,眼中精光越来越盛。
最后,他霍然起身,身形虽不算高大,却自有股渊渟岳峙的威势,目光如电,扫视全场,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好!诸公之策,深合吾心!便依诸位之策,多管齐下,定叫那袁公路焦头烂额,悔不当初!”他随即开始一道道下达命令,语速快而清晰:
“文若,即刻以司空府名义,起草讨逆檄文,上表天子!檄文务必辞气凛然,历数其罪,尤其要突出其‘勾结朝臣,遣刺大臣’之卑劣行径,公告天下,使其道义尽丧!”
“妙才(夏侯渊),元让(夏侯惇),着你二人即刻整军备战,清点兵马器械!于禁、乐进所部,按文若所言,前出至颍川、陈国边境要地,深沟高垒,广布疑兵,每日操练,做出随时可进攻之态势,施加最大军事压力!”
“奉孝,离间孙策之事,关系重大,非你不可!所需人手、财物,尽可调用,务必谨慎机密,力求功成!”
“子扬(刘晔),散布流言,挑动袁术与周边关系,此你所长!如何运作,由你全权负责,务使其与吕布、刘表等人嫌隙加深,互相提防!”
“另,传我司空军令!通知豫州、兖州各地关卡,即日起,加强对往来淮南商旅、车队的盘查力度,尤其是盐铁、粮秣、军马等战略物资,一律提高关税,严控数量,必要时可断然禁止其流入淮南!我要从经济上,慢慢困乏其力,削弱其战争潜力!”
一道道命令,如同出鞘的利剑,寒光四射,指向淮南。曹操集团这部高效而精密的战争机器,开始全力运转起来。谋士们伏案疾书,推敲细节;传令兵手持令箭,飞驰而出;军营中号角连连,兵马调动,旌旗在夏日的热风中猎猎作响,卷起漫天尘烟。
很快,一道以皇帝名义发出、实则由司空府主导、言辞激烈、痛斥袁术“勾结朝臣,遣刺大臣,狼子野心,人神共愤”等数桩大罪的诏书,从许都昭告天下,飞驰送往各州郡。此文一出,天下哗然,袁术在道义上顿时陷入被动,声名狼藉。
边境上,于禁、乐进所部曹军精锐,依令前出,在颍川、陈国一线摆开阵势。营寨连绵,刁斗森严,骑兵每日巡弋,扬起冲天尘土,步卒操演阵容,喊杀声震天动地。这种咄咄逼人的进攻姿态,令淮南北部诸城守军压力倍增,告急文书如同雪片般飞向寿春。
与此同时,郭嘉精心挑选的密使,携带重礼与密信,避开大路,绕行小道,历经艰险,悄然抵达了江东吴郡。密使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巧妙地利用了孙策对袁术积压已久的不满(庐江太守之位的失信是关键),以及孙策自身雄踞江东、不甘久居人下的勃勃野心,极尽挑拨离间之能事。密使更暗示,只要孙策表现出与袁术离心乃至独立的倾向,掌控朝廷的曹司空愿意在官方层面给予其一定的承认和支持,甚至未来或可表奏其正式统领江东。此言深深触动了孙策雄心,加速了他与袁术的离心进程,对袁术的命令开始阳奉阴违,征调粮草兵马亦多有拖延。
刘晔则调动了潜伏在袁术集团内部以及徐州、荆州等地的大量暗探细作,利用各种隐秘渠道,散播诸如“袁术欲以高官厚禄争取吕布支持其称帝,并密谋共分徐州”、“刘表已秘密接受曹操馈赠,约定秋后攻击淮南”等真真假假、扑朔迷离的消息。这些流言如同瘟疫般在淮南、徐州、荆州等地蔓延开来,使得本就关系微妙的袁术与吕布、刘表等人之间的信任降至冰点,互相提防,书信质问往来不绝。
再加上曹操下令实施的经济封锁与刁难,淮南与中原地区的商贸往来几乎陷入停滞,急需的某些战略物资价格飞涨甚至有价无市,进一步加剧了袁术统治区域内的困难和不满情绪。
一时间,刚刚因刺杀未遂而稍稍舒了口气的袁术,仿佛陷入了四面楚歌、八方烽烟的绝境。来自边境的军事压力,来自朝廷的道义谴责,来自江东的离心离德,来自邻邦的猜忌疏远,来自内部的物资短缺和流言蜚语……各地告急文书和不利消息纷至沓来,令其焦头烂额,疲于应付。他本欲通过刺杀周晏给曹操一个下马威,稍泄心头之愤,却没料到竟引来了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