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东宫夜静,急报破空来
永夜三更,东宫的烛火只剩书房那一盏。叶尘伏案批阅新政奏折,案上堆着刚送来的秋收粮草清单——漕运畅通后,江南的稻米、西北的小麦正源源不断运抵帝都,清单上的数字红得刺眼,却让他心头踏实。窗外的老槐树影影绰绰,风吹过枝叶,沙沙声像极了将军府老宅里,母亲摇着蒲扇的轻响。
“陛下,夜深了,喝碗参汤暖暖身子吧。”苏瑶端着汤碗走进来,轻声劝道。她刚抱着睡熟的叶昭回房,衣襟上还沾着孩子的奶香气。
叶尘接过参汤,指尖触到温热的瓷碗,笑意柔和:“等批完这最后几本,就去歇息。你看,今年秋收的粮草比去年多了三成,再过两年,百姓就能彻底不愁吃了。”
苏瑶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清单,点头笑道:“都是陛下和叶家兄长们的功劳——叶靖将军在边境加固城防,叶恒公子带着医官防治秋瘟,连老太太都在宫里纺线,说要给边防士兵做冬衣呢。”
话音刚落,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像重锤砸在青石板上,打破了深夜的静谧。叶尘猛地抬头,眉头紧锁——这个时辰,除非是边关急报,否则没人敢在东宫外围纵马。
“陛下!边关八百里加急!”侍卫的嘶吼声紧接着传来,带着哭腔,“雁门关信使,浑身是血,说有十万火急的大事!”
叶尘瞬间站起身,参汤碗“哐当”落在案上,汤水洒了一地。他大步冲出书房,只见东宫大门外,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趴在马背上,马身也被鲜血浸透,前腿微微颤抖,显然是拼尽了最后力气奔来。那士兵看到叶尘,挣扎着从马背上摔下来,膝盖重重砸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封染血的信,双手高高举起:“陛下……雁门关……告急!”
叶尘快步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指尖触到他后背的伤口,滚烫的血瞬间染红了他的龙袍。“慢慢说,雁门关怎么了?”他的声音刻意放稳,却掩不住眼底的急切。
那士兵咳着血,每说一个字都像要耗尽全身力气:“蛮……蛮族皇帝……撕了求和协议……带三万骑兵……突袭雁门关……外城……已经破了……守将周大人……让我拼死来报……求陛下……速援!再晚……雁门关就……”
话未说完,他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随行的医官立刻冲上来,搭脉后脸色凝重:“陛下,他失血过多,还有多处刀伤,能不能活下来,要看能不能撑过今晚。”
叶尘接过那封染血的信,信纸被血浸得发皱,上面只有潦草的几行字,墨迹混着血渍,几乎看不清,却字字如刀:“蛮骑三万,携血咒图腾,已破外城,臣周凛率残兵死守内城,恐难撑半个时辰,求陛下速援,保雁门关不失,保中原百姓平安!”
“周凛……”叶尘攥紧信纸,指节泛白。周凛是雁门关守将,跟着他父亲叶靖打过蛮族,当年蛮族偷袭边境,周凛断了左臂也要守住城门,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如今他说“难撑半个时辰”,可见雁门关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系统,立刻检测雁门关战况!”叶尘在脑海中急声下令。
系统的警报音瞬间炸响,冰冷的机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紧急检测!雁门关内城已被蛮族骑兵包围,外城城墙坍塌长度达五十丈,守兵伤亡超过七成,守将周凛左臂受创,正率三百残兵死守内城城门。检测到蛮族皇帝‘巴图汗’亲自督战,其手中持有‘血咒图腾’——该图腾可通过献祭己方士兵生命力,大幅提升蛮族骑兵战力,当前蛮族士兵战力已提升50%,雁门关内城防御预计剩余时间:四十分钟!”
“四十分钟……”叶尘倒吸一口凉气。从帝都到雁门关,就算快马加鞭也要三天三夜,就算他用空间瞬移,最多也只能带少量精锐过去,三万蛮骑,五十丈城墙缺口,四十分钟……这根本是死局。
“陛下,怎么办?”萧策匆匆赶来,看到地上昏死的信使和叶尘手中的血信,脸色瞬间惨白,“要不要立刻调帝都卫戍部队驰援?”
“来不及。”叶尘摇头,眼神却愈发坚定,“卫戍部队调动至少需要一个时辰,等赶到雁门关,内城早就破了。萧策,你立刻去东宫库房,把所有‘破甲弩’和‘火油弹’装车,再调五百精锐暗卫,让他们在东宫广场待命——我亲自去雁门关。”
“陛下!不可!”萧策立刻劝阻,“蛮族三万骑兵,您只带五百暗卫,太危险了!再说,您是中原的天子,不能以身犯险!”
“天子?”叶尘转身看向他,语气沉冽,“天子的责任,不是躲在帝都里看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