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边角卷得不成样子,上面的字还有不少被虫蛀的小洞。“你们夫子多久没来上课了?”他声音放柔,怕吓着孩子。
“快半个月了!”另一个瘦高的孩子抢着说,“前几天我们去夫子家找他,他还拿着酒壶赶我们,说‘读书有什么用?不如早点学种地’!可我们不想种地,我们想跟陛下一样,当能保护百姓的人!”
叶尘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转头对秦风使了个眼色。秦风立刻让人找来学堂的管事,管事见是叶尘一行,吓得腿都软了,支支吾吾地说:“陛下,夫子是县太爷的远房表亲,去年托关系来的学堂。他天天在家喝酒、赌钱,从不管上课的事,我们劝过好几次,他都不听,我们也不敢得罪县太爷啊……”
“不敢得罪?就敢耽误孩子们的前程?”叶尘语气冷了下来,“立刻带我去夫子家!”
一行人赶到夫子家时,院子里还飘着酒气。推开虚掩的房门,只见夫子歪在炕上,怀里抱着酒壶,脸上泛着醉红,嘴里还哼着荒腔走板的小曲。听到动静,他眯着眼睛抬头,见是陌生人,不耐烦地挥挥手:“滚出去!别打扰老子喝酒!”
“你就是这学堂的夫子?”叶尘走到炕前,一把夺过酒壶,将剩下的酒泼在地上。酒液溅起的瞬间,夫子才看清叶尘周身的威严,以及秦风腰间亮着的枪托,醉意瞬间醒了大半,“陛、陛下?”
“你还知道朕是陛下?”叶尘指着门外的孩子们,“孩子们天天盼着上课,你却在家喝酒赌钱,把教书育人的差事当儿戏!你说读书没用,可你拿着朝廷给的俸禄,吃着百姓种的粮食,却误人子弟,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夫子“噗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陛下饶命!草民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明天就去给孩子们上课……”
“糊涂?你误了孩子们半个月的功课,耽误的是他们一辈子的前程,一句‘糊涂’就想算了?”叶尘厉声喝道,“秦风,即刻将这夫子革职,押往银川府审讯,若查出还有赌钱、克扣学堂经费等劣迹,一并严惩!传旨,贺兰县县令任人唯亲、监管不力,革去四品顶戴,降为县丞;从银川府调派三名有学识、品行端正的夫子来学堂,明日一早就开课,绝不能再耽误孩子们读书!另外,给学堂拨一千两白银,修缮校舍、添置新书本和笔墨,让孩子们有个能安心读书的地方!”
侍卫上前,将哭喊的夫子拖了出去。叶尘转身走到门口,看着孩子们惊喜的眼神,蹲下身对他们说:“明天就能上课了,还有新书本可以用,以后要好好读书,长大了做有用的人。”
“谢谢陛下!”孩子们齐声喊道,小脸上满是激动的笑容,有的还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叶尘的衣角,像是在确认这不是梦。
叶尘摸了摸最瘦小的那个孩子的头,心中却满是沉重——西北偏远,百姓本就难得有读书的机会,竟还被庸师耽误。他对秦风说:“记着,以后各地学堂的夫子选拔,必须严格考核学识和品行,绝不能再让这种人混入其中。”
“臣遵旨。”秦风点头应道。
此时,夜色已深,贺兰县的天空中缀满了星星,月光洒在学堂破旧的屋顶上,竟有了几分暖意。叶尘抬头望着星空,对秦风说:“明日一早,去银川府灵武县查农情和吏治,下午去庆阳府安化县查商情和工坊,晚上再查医馆和学堂。西北的沉疴要一点一点治,百姓的希望,不能断。”
淡蓝色的微光再次亮起,四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这一夜,贺兰县的孩子们睡得格外香甜,他们梦见自己坐在宽敞明亮的学堂里,捧着崭新的书本,听夫子讲着远方的故事,讲着那位为百姓做主的陛下。而叶尘知道,这不是梦——只要他一步一步走下去,总有一天,所有孩子都能有书读,所有百姓都能安居乐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