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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陈大赖下坡,把他俩丢在坡下的钢丝套都搬上了坡,然后三面下套,在这面山坡上下了一圈的套子。

等下完套子,张援民背枪就往山里走。他没有回家,而是沿着积柴道,一路来在了77楞场。

他在77楞场混过,知道楞堆场在哪儿,进楞场就直奔这边来。

此时,赵军和杜春江都在楞堆场看那些人装车呢,张援民走来,第一个看见他的是杜春江。

虽然张援民在这楞场干了不到一个礼拜,但他可是个名人,杜春江对他的印象很深,一眼就认出来了,忙扒拉赵军说:“赵技术员,你那个大哥来了。”

“啊?”赵军转头一看,见到张援民也是一愣,反应过来以后,忙迎着张援民而来,并出言问道:“大哥,你咋来了呢。”

张援民隔着赵军,冲杜春江点了点头,然后对赵军说:“兄弟,你跟我过来,我跟你说点事儿。”

“啊。”

赵军跟着张援民来在没人的地方,就见张援民鬼鬼祟祟地往周围瞅瞅,才对赵军说:“兄弟,我今天上山打……不是,下狍子套啊,碰见个东西,你猜我碰见啥了?”

“黑瞎子啊?”赵军笑着问道,在他看来,自己这个大哥一心就惦记着杀黑瞎子呢。

可下一秒,却见张援民不住地摇头,说道:“兄弟,我看见豹了。”

“啥?”赵军心里一惊,昨天还和周成国说,东北豹一天跋涉几十里地都不在话下,没想到还真跑到这边儿来了。

如此一来,那赵有财不是白跑一趟么?

见赵军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张援民只为赵军惦记豹子皮呢,当即笑着说道:“兄弟,你要没啥事儿,咱们现在就去打它啊?”

“这……”赵军转身往后一瞅,自己在这楞场还真没啥事了,但却有一事犯难,便对张援民说:“今天不行,我这没带枪啊。”

“莪这儿有啊。”张援民说话间,把肩上的16号枪往下一摇,拿在手里对赵军说:“你拿我这枪去,我这儿还有子弹。”

“这也行。”赵军接枪在手,心里就有了底气,端枪对张援民说:“大哥你等我一会儿,我去交代一下,咱们就走!”

“嘎儿……嘎儿……”

山坡上,一只狍子垂死挣扎着,口中发出声声惨叫。叫声中,混合着痛苦与恐惧。

痛苦是因为身受重伤,而恐惧则是因为看见了张援民和陈大赖。

可此时的二人,全都没在意它,只望着那伤狍子的野兽离开的方向。

陈大赖说完一句“花花溜溜”,然后继续对张援民说:“是不是特么土豹子啊?”

陈大赖一着急,脏话都出来了。

土豹子,是东北的俚语,实际上说的是东北豹、远东豹,就是人们熟知的金钱豹,这是在东北仅次于东北虎的猫科动物。

据说早年间,陈大赖他爹打猎那些年,这大山里有三窝豹子,可这都已经二、三十年不见其踪迹了。

陈大赖从小都只听说过东北豹的传说,但却始终未曾得见,刚才只瞟到一眼,所以他也不太敢确定。

“不是!”张援民直接摇头,道:“你看差了,那是老虎崽子。”

“不像。”陈大赖也摇头,他虽然没打过猞猁,但他见过别人打下来的猞猁皮,知道猞猁长啥样。

所以,陈大赖对张援民说:“猞猁没那么花花。”

他说的这个花花,指的是那野兽的皮毛,刚才一眼,给陈大赖的印象很深。

“花花啥呀?”张援民撇嘴道:“你也没个见识,这老虎崽子冬天一個色,开春又一个色,这开春了,它可不花花溜溜的么?”

“啊?不能吧……”陈大赖似乎被张援民给说服了,可瞬间反应过来,抬手就推了张援民一把,喝道:“你说谁没见识呢?我十七岁就跟我爸上山,我爸你还不知道么?那是有名的老陈炮。”

称呼打围人时,若以姓带炮,那是对其枪法、能力的最高肯定。

张援民闻言,冷笑道:“你可拉倒吧,就你家我陈叔那两下子……还陈炮?他净放空炮了!”

张援民此话一出,陈大赖冲他怒吼道:“滚犊子!你特么才放空炮呢。”

张援民呵呵一笑,说:“老陈呐,你别不服气呀,我陈叔那手把,能比得上徐长林,老徐炮么?”

一听张援民提到徐长林,陈大赖不吱声了,有些事蒙不了人,打围的人都能吹,都说自己厉害。

可厉害与否,看打猎物的多少就知道了。人家徐长林一冬打多少野猪、打多少狍子,哪是陈大赖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