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兆(3 / 4)

?”

这话就是赤裸裸的讽刺了,周建军苦笑着把经过简略一说,听得赵春和胡三妹又是一阵叹息。

又一只羊羔子白瞎了。

但听周建军说,他和赵有财还没吃午饭,胡三妹忙刷锅烧水,给他们煮了一锅热汤面。

与此同时,远在77楞场的赵军和张援民,正在杜春江的把头窝棚里吃饭呢。

他们吃的也是热汤面。

今天赵军照常来77楞场看着运材,上午工快结束时,张援民过来找他,跟着一起蹭了顿饭。

吃完面条,二人在窝棚里稍作休息,便向杜春江告辞,一起出窝棚,离了林场往东而去。

翻山过岗,张援民带着赵军来在一处山坡前,只见前头一片清汤林子,张援民冲林子里指了指,对赵军说:“兄弟,就这儿了,听我爹跟我说,打我爷起,我们家就搁这儿林子里挖鹿窖。

每年这时候,只要在这儿挖好鹿窖,不出三天保证有鹿死。”

说完,张援民从身后拔出侵刀,先向林子里走去。

赵军跟着进到林中,就见张援民已砍下一截树棍,树棍长约一米,有手腕粗细,张援民使刀把一头削成尖,然后在往地上扎去。

树棍扎入土中,张援民又从挎兜子拿出小锤,把树棍往下捶。

为了不把树棍锤折,张援民捶的很慢,等把树棍大半截都捶入土中,只剩下一拃多留在地面以上时,张援民横着使锤,捶打树棍一侧,然后往另一侧又捶两下。

如此一来,刚才紧紧扎入土中的树棍,周围的土此时已经松动了。

张援民放下锤子,双手握住树棍露在外面的头,左右一摇晃,将其从土中拔了出来。

此时,一个比手腕略粗,八十多公分深的洞就出现在了地上。

张援民从挎兜里掏出一个布口袋,将其打开,用手抓出一把大粒盐灌入洞中。

然后又往里灌了一把大粒盐,张援民才从挎兜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布包,从中拿出一个小纸包来。

这时,赵军凑了过来,好奇地看着张援民的动作,问道:“大哥,这就下药啊?”

张援民点点头,没有说话,而是把小纸包打开,将里面的白色散碎晶体全都倒了进去。

倒完以后,张援民又往洞里灌大粒盐,待洞中盐距离洞口还有十来公分的时候,张援民才收手,并把盐口袋扎紧。

做完这一切,张援民起身,给赵军解释道:“兄弟,这个下药可有讲究,高了不成,低了也不成。”

说着,张援民一指那洞,又道:“那个药现在在的地方,离地面大概七十多公分。”

张援民刚才在地上抠这个洞,按打围的话,是挖鹿窖。

赵军一般的东西都会打,但他不会药鹿。还好有张援民,给赵军耐心解释一番。

抠洞,无需多言,没什么技术含量。

关键在于下药,那药是氰S铝胛,剧毒。之前张占山使羊油下药,要毒害花小儿时,那羊油里裹的就是氰S铝胛。

而药鹿的两个关键,一个在于下药的位置,就像张援民说的,离地面太近了不行,离地面太深了也不行。

在此处抠洞撒盐,鹿从旁经过,闻见盐味,就会过来啃盐。

洞口虽小,但鹿会啃土,把洞口啃大,然后再舔食大粒盐。

开始的时候,鹿是站着舔,但随着越来越往下,鹿只能跪在地上,把头扎进土里一点一点的啃。

慢慢地,整个鹿头就都扎进了土里。

这时,舔到药物,鹿瞬间毙命。

而鹿死时,仍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头插在土里不歪、不倒。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鹿头上的鹿茸不碎。

这也就是为什么张援民说,下那药的时候,高了不成,低了也不成。

若是下的离地面太近,鹿食药而死,头一栽,鹿茸磕在地上碎了,那这就白忙活了。

要知道这年头,人们还不认鹿胎,鹿身上最值钱的,就是公鹿的鹿茸,其次是鹿鞭。

而那药若是下的离地面太深了,鹿把整个脑袋插进去也舔不着,它把上面的盐舔吃完,自然就走了。

至于药鹿的另一个关键,就是那氰S钾铝的药效。

这氰S钾铝必须得见血封喉,要保证鹿舔到一点,就必死无疑。

否则的话,当鹿感觉身体不对的时候,它就会下意识起身。这时候,药效再发作,鹿栽倒在地,那鹿茸也就保不住了。

国产的氰S钾铝药效一般,第一当属汉斯产的,而倭奴产的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