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非但盼儿过的不安稳,反倒要连累了人家,也辜负了伯伯的一片心意。”
“这些年我省吃俭用,攒下些银子,也会些点茶的手艺,到哪都能谋个生计。”
在乐营中她一直听从母亲的话,装作很笨,什么都学不会。
嬷嬷们嫌她舞技太差,歌也唱不好,就让她去学习账房管事,端茶送水这些琐碎事情,加上刻意隐藏相貌,至今仍是清白之身。
只是身在贱籍,终究是为人不齿,且抹不掉的污点。
徐邑见她神色决绝,只好点了点头。
“也罢,我这里也有些银两,你拿着先给自己置办个住处,方不负当年赵大人对我的恩情。”
“若遇到难事,尽管来金陵寻我。”
留下银两后,他迈步离开。
赵盼儿重重一拜。
直到月上中天,赵盼儿已经收拾好细软,打算明日一早就离开乐营。
宋引章柳眉微蹙,满眼不舍的看着她,此时的她不过十一二岁,身形尚显稚嫩。
“盼儿姐,你走以后,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赵盼儿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髻,温声道:“引章,等我在外头站稳脚跟,就想办法为你也脱籍,离开乐营。”
“真的吗?”宋引章擦去泪水,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她从出身起就在乐营,家中几代人都是贱籍,自打姐姐死后,就与赵盼儿相依为命。
赵盼儿郑重点头。
——
半月时日一晃而过,春闱考卷已在诸多考官的连夜批阅下,尘埃落定。
今日,薛溥与吕诲二人带着一沓考卷和一份名册前来。
“官家,榜单已交由礼部拟定,这时臣等共同遴选出名列前十的考卷。”
“还请官家过目。”吕诲说罢,拱手一礼。
赵晗接过考卷,细细观摩起来,约摸一炷香时辰后,他将这十份考卷排列好名次后。
随手打开名册,眸光扫动片刻,笑道:“齐家这位小公爷此次春闱考的倒不错。”
齐衡,名列一甲十二名。
薛溥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禀官家,有申阁老栽培,就算是坨烂泥也能扶上墙。”
“齐家这小子本身就天资聪颖,身上还没半点纨绔习气,颇为难得啊。”
与齐衡同样出身世家的勋贵子弟,能踏实读书选择科举入仕的。
通汴京城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赵晗微微一笑,目光随即放在顾千帆三个字上,二甲第五名。
“官家,这是前礼部侍郎顾审言的孙子,时隔数年,顾家总算又出个读书人了。”
吕诲恭谨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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