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厚老实,相貌周正的管事。
不仅放了二人的身契,还准备嫁妆,风风光光送她出嫁。
虽说丈夫早逝,但房妈妈的两个儿子,一个考中秀才,在金陵县学担任教諭。
—个四处经商,已经积攒下四五间铺面,孙辈们也都乖巧听话,时常来京城探望。
房妈妈没有后顾之忧,伺候起老太太自然尽心尽力,无微不至。
“祖母”
明兰软糯的唤了一声,脸颊紧紧贴在老太太衣襟上。
“都是当母亲的人了,还这么撒娇作怪,你阿娘前几日启程前往扬州祭祖去了,否则今日我必定把她一道带进来。“
明兰轻轻点头。
踌躇片刻后,她低声道:“祖母,官家前日说,等瑞哥儿满了周岁,便要封我为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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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老太太目光一亮,心中略有些惊讶,扶著明兰的肩头沉声道:“我没听错吧”
明兰坐直身体,笑道:“没有,官家素来是说话算话的。”
直到天色將晚,老太太才在明兰不舍的目光中从凝辉殿离开,直奔宫门的方向而去。
回到魏国公府,盛紘和王若弗当即来寿安堂行礼问安。
老太太捧著热茶,神色依旧从容,她將目光放在王若弗身上,缓声道:“如丫头怎么样了”
“母亲放,切都好,就是风寒,现下已经好多了。”
王若弗笑呵呵的回答著,她今日没陪老太太进宫,是带著刘妈妈前往文府了。
自文炎敬不在京中,其弟弟文炎赦和弟媳时常攛掇文老太太把筠哥儿要来身边养著。
在他们看来,若如兰不同意,便可顺理其章打著思念孙儿的幌子,让文老太太去翰林巷文府住著。
而他们也可借著照顾文老太太为由,一块搬过来享福,沾著盛家的光,在城內必定走到哪都能被人高看一眼。
如兰清楚他们的心思,闹完一场后学著明兰吃冷酒解闷,不慎染上风寒。
王若弗今日探望完如兰后,又跑城郊的文家敲打了文炎赦夫妇一顿。
“那就好。”
“过几日永昌伯爷出殯,到底亲家一场,別忘在外头设下路祭。”
盛紘连连点头,“母亲放心,儿子心中有数。”
勋爵官宦人家若有丧仪,出殯时都会沿著早就规划好的路线前往墓地。
一些亲友、同僚、受过恩惠,以及想要示好攀附的人家便会在送葬队伍的必经之路旁,设下香案祭品,朗读並焚烧祭文。
直到孝子贤孙叩首道谢后,送葬队伍才会再次鸣锣开道。
路祭越多也说明此人生前地位越显赫,人脉越广。
当初去顾偃开离世时,顾廷燁已在朝中崭露头角,张家、盛家、齐家、梁家等一眾勋爵官宦人家皆有设下路祭。
出孝期后,顾廷燁还和袁文缨亲自设宴,答谢当初设路祭的人家。
老太太並未向他们提及明兰將会被册封为宸妃的事情。
在詔书正式宣读之前,她和房妈妈都不会向旁人透露出半个字。
“母亲,远哥儿可有传信来勇毅侯现下如何了”盛紘搁下茶盏,轻声问道。
“不好啊,已在弥留之际,怕是熬不过这个了。”
老太太摇了摇头,等徐冀一死,徐平远便是勇毅侯,振兴门楣指日可待。
洪武八年,五月中旬。
英国公府门外早已洒扫一新,锣鼓喧天,张灯结彩,女使小廝们垂手而立,屏气凝神。
张家上下也已在此恭候多时。
只见张辅身著朝服,身姿挺拔,英国公夫人及长媳庄氏头戴珠冠,身著誥命服饰,眼下满是笑意与期待。
贵妃省亲这不仅是增添脸面的事情,更是能够显现出,赵晗对张家的信重。
两月前,庄氏已为张家诞下一女,取名为张妙仪。
姑母是当朝贵妃,父亲是可承袭英国公爵位之人,母亲亦是出身武將世家,汴京城內不知有多少人家已经盯上了她。
辰时將近,不远处已传来悠扬的礼乐声与整齐有致的马蹄声。
英国公夫人双手微微颤抖著,进宫见女儿和女儿回家省亲,这完全不是一种概念。
隨著轿撑在府外停下,张桂芬在心腹宫女红缨的搀扶下,款款来到他们的身前。
英国公忙领著张家上下恭谨行礼,庄氏用余光不著痕跡的打量张桂芬一眼。
只见她身姿高挑匀称,步態沉稳端庄,身穿胭脂色织金罗裙,满头珠翠。
在晨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