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丰美的牧场，还有三处互市场所的开放权，还有双方的巡逻边界线，这些都不能让。我大清与俄国谈判，当以寸土不让为底线，绝不能为了尽快达成协议就牺牲领土利益。”

博清额脸色一沉，眉头紧锁：“莫大人，话不能这么说！俄国人态度强硬，若不适当让步，谈判只会陷入僵局。咱们尽快达成协议，平息边境争端，回京复命时才好向皇上交差。你刚处置完达尔罕原本是大功一件，更应该趁着这个时间抓紧签订协议，若是太过拖沓，皇上难免会觉得咱们办事不力。”他的心思很明确，只要能尽快谈成，拿到功劳，那些偏远的河谷牧场，以及荒无人烟的巡逻线算得了什么。

“适当让步？”莫罗冷笑一声，“博大人，那些河谷是牧民的命脉，牧场是八旗的牧地，一旦让给俄国人，边境的稳定只会更难维持！俄国人素来得寸进尺，今日你让一寸，明日他们就敢要一尺，到时候再想收回，难如登天！”

博清额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越发难看，终于忍不住沉声道：“莫大人！请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你是副使，皇上让你来，是因为你懂洋文、知兵事，帮我镇场而已！谈判的主导权在我手上，按皇上的意思，谈判事宜你本就不宜多插手！”他刻意强调“副使”二字，就是想让莫罗知难而退。

莫罗眼神一冷，寸步不让：“博大人，皇上任命我为副使，我便有提出建议的资格！再者，昨晚我仔细研究了圣祖仁皇帝年间的旧约，也看了牧民的证词，那些土地本就属于我大清，凭什么让给俄国人？你拟定的方案若是呈给皇上，皇上也绝不会同意这般牺牲利益的让步！”

“我不与你争辩！”博清额猛地站起身，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莫大人，副使就要有副使的样子，我才是正使，谈判必须听我的！时间快到了，多说无益，先出去吧！”

莫罗看着他决绝的神色，知道再争下去也没用，只能暂时作罢。他站起身，沉声道：“博大人，谈判时我会据理力争，若是您的方案损害大清利益，我绝不会坐视不管。”说完便转身走出了隔间，博清额脸色铁青地跟在后面，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然降到了冰点。

此时正厅内的时钟刚好敲响，伊万诺夫也站起身，目光扫向门口。一场针锋相对的谈判，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