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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驿馆正厅,莫罗卸下外袍扔在椅背上,左臂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动作又渗出些血渍。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脑海里反复回响着那汉子临死前的错愕 —— 他从未想过要遵守承诺,从一开始,这所谓的 “审问” 就只是一场泄愤。
“大人,伤口需重新包扎。” 哈林取来伤药和纱布,语气依旧恭敬。刚才柴房里的一幕并未让他过多动容,在金川时,他见过更惨烈的厮杀,只是莫罗今日的狠厉,比那时更添了几分不加掩饰的冷硬。
莫罗伸出左臂,任由哈林为他处理伤口,指尖传来的刺痛让他清醒了几分。“城西杂货铺附近,你让人去一趟。” 他忽然开口,目光沉了沉,“那汉子的家人,还有那个少年的住处,都查清楚。”
哈林包扎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莫罗:“大人的意思是?”
“达尔罕在当地经营多年,受他恩惠的牧民绝不会只有这两个。” 莫罗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狠戾,“斩草要除根,既然结了仇,就别留后患。” 他不是圣母,昨晚差点死在刺客刀下,今日的报复不过是理所应当。
莫罗看着哈林转身离去的背影,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柴房里那少年的怒骂还犹在耳畔,那些“狗官”的斥责,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却并未让他有半分动摇。他懒得去想那么多,弱肉强食自己要想在这个时代活的不一样就不能心慈手软,达尔罕也好牧民也罢,现在的下场也怪不得自己。
“大人,晚饭已经备好,是当地的手把肉和奶茶。”驿馆的驿丞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禀报,说话时都不敢抬头直视莫罗的眼睛。白日里柴房的动静虽被压着,但那隐约的闷响和后来差役抬出去的水桶,早让驿丞心里打了鼓。
莫罗摆摆手:“放着吧,没胃口。”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满洲里的晚风带着几分草原的凉意吹进来,夹杂着远处毡房的炊烟气息。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村落亮起点点灯火,宁静得仿佛从未发生过昨晚的刺杀与今日的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