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府里所有门客传个话。”胤禩顿了顿,加重语气,“近一个月都别来府里,有要事可以写书信,但信里只能谈学问、谈农事,绝不能提朝堂上的事,更不能在外头议论我的动向——谁要是敢违逆,以后就别再进我这王府的门。”
待张丰走后,书房内重归寂静。胤禩重新拿起案上的草纸,目光落在“朝臣争相攀附”几个字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邬思道的计策,看似狠辣,实则有个致命的破绽——他只算准了自己挑起流言能让皇上重新唤起对他的忌惮,却没算到其实这也是一种机会,只要他在这种流言下扛住这一波,后续要想再让康熙加深结党的印象,恐怕就很难了。
胤禩走到书案前,铺开宣纸,研好墨,提笔开始写折子。他要写的不是辩白折,而是“自请约束”折——主动向康熙提,说近日听闻京中有关于自己的流言,虽知是无稽之谈,却担心“流言扰朝局、让皇上烦心”,故自请“约束言行”:日后若非皇上召见,绝不私下见朝臣;若非公务所需,绝不与地方官书信往来;府上门客也会严加管束,不让他们在外妄议朝政。
笔尖落下,字迹工整沉稳。胤禩心中清楚,这折子递上去,既是堵流言的嘴,更是向康熙表忠心——你说我结党,我就主动断了所有“结党”的可能;你担心我揽权,我就主动把权力的边界划清楚。
写罢折子,胤禩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没有疏漏,便折好放进锦盒。此时已经深夜,这封奏折需要在合适的时机发出去。
胤禩点头,起身整理衣袍——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秘密会见佟国维,劝他急流勇退。只有解决掉这个尾巴之后,他在朝中最大的支持者自己没了,再发出这封奏折,效果才能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