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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丰接过象牙牌,指尖触到凹槽里的细痕,心中愈发敬佩——爷连这些细节都想到了,简直是滴水不漏。
“还有,你亲自带两个人,扮成货郎,挑着担子跟在王忠后面十里地。”胤禩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贴在张丰耳边,“担子左边是糖糕,右边是针头线脑,里面藏着烟火信号——若见有可疑之人,比如盯着王忠马车的,或是往路边水源扔东西的,不用动手,只把他们的模样、穿着、带的东西记下来,尤其注意有没有人带‘竹管’(下毒工具)。一旦有情况,就放‘三短一长’的烟火,前面的接应点会立刻换路线。”
他还特意叮嘱:“沿途的水源,咱们的人已经提前标记了,王忠只许喝庄子里备好的水,哪怕渴了,也不能碰路边的泉水、河水。还有,让王忠走西山的小路,别走红螺寺那条官道——去年我让人查过,那条官道上的两个驿站,驿卒里有四爷的人。”
张丰一一记下,转身去安排。他先将木笼仔细捆在马车上,外层再罩上一层粗布,伪装成装粮食的样子;又叫来送鹰人王忠,当着胤禩的面,让王忠复述了一遍路线、暗号和应急措施,直到王忠一字不差,才让他赶着马车出发。
胤禩站在陵寝旁的高坡上,望着马车渐渐消失在官道尽头,心中仍不踏实。他知道,胤禛的眼线肯定已经知道了送鹰的事——他故意让府里的管家“无意”中跟佃户提起“八爷要给皇上送稀罕物”,就是要引蛇出洞,看看胤禛会用什么手段。
“爷,天凉了,您站在这儿久了,身子该受不住。”张丰安排好一切,回来时见胤禩还在吹风,连忙递过一件厚披风。
胤禩接过披风,却没穿,目光依旧望着热河的方向:“张丰,你说,胤禛会在哪个环节动手?”
张丰沉吟片刻:“回爷,最可能是在水源或食物里动手脚,或是派人惊鹰,让鹰失了神采——毕竟直接杀鹰风险太大,容易留下证据。”
胤禩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