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外人进入的痕迹?”
胤禛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不必查了。”他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在一张空白纸上写下“毙鹰事件”四个字,“顺天府已有定论,再多查也无益,反而会让局面更乱。你现在去办两件事:一是把王忠离京前的状态、在‘倚红楼’赌钱的细节、收银子时的犹豫,都整理成一份详细文书,越具体越好,尤其是要写明‘王忠是因赌债和老娘治病的银子才答应喂药’;二是备车,让马夫把最好的那匹乌骓马牵出来,明日一早,咱们就去热河。”
李卫愣住了,他没想到主子此刻不仅不慌,还能如此清晰地把重心放在“毙鹰事件”上。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躬身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保证把王忠的事写得明明白白,绝不让人误会是主子您指使的!”
待李卫离开,胤禛重新坐回椅上,拿起笔,在“毙鹰事件”下面逐一列出关键节点:“王忠漏风(可证非刻意设计)”“李卫设局(可证私下行动)”“邬思道配药(可证幕僚越权)”“王忠喂药(可证因贪念驱动)”,每个节点后面都标注了“可对证之人”——比如“倚红楼”的酒保、赌桌旁的其他赌客、王忠在京郊的老娘,确保每一句话都有迹可循。
他心里清楚,皇阿玛最忌“皇子结党营私、算计兄弟”,自己必须撇清“主动谋划”的嫌疑,同时展现出“知情不报、管束不力”的愧疚——承认自己有“争储之心”,却否认自己用“卑劣手段”,这样才能平息皇阿玛的怒火,守住自己多年经营的“务实、无争”形象。
书房的烛火重新点燃,一直燃到深夜。胤禛反复修改着说辞,删掉了所有可能显得“狡辩”的表述,只留下坦诚的陈述和适度的愧疚。窗外的寒雾渐渐散去,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他知道,明日去热河,等待自己的或许是一场风暴,但他并不畏惧——邬思道的事只是意外,真正的考验,是如何在皇阿玛面前,把“毙鹰事件”的责任厘清,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雍亲王府的大门缓缓打开。胤禛身着素色锦袍,带着李卫和简单的行装,登上了前往热河的马车。马车驶离王府时,他掀开车帘,望了一眼晨光中的府邸,眼中没有丝毫犹豫。这场因海东青而起的风波,终究要在热河画上一个句号,而他,必须亲自去面对,向皇阿玛交出一份清晰、坦诚的“答卷”。
(邬思道还没有下课……即使是顶尖谋士,处于劣势所做出的判断跟优势局是不一样的,优势在我(老谋深算),优势在敌(狠绝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