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姨娘是咱们府里的能人,又得老爷厚爱,平日赏赐不断,颇为惹眼呢。”
月姨娘被抽了魂似的,扯扯嘴角,吩咐下人道:“带徐妈妈去正屋。”
这一退让,就几乎将多年积攒的家底掏空。
待徐妈妈离开后,一直跪在院里的月姨娘才在下人的搀扶下起身。
却没去休息,而是走到了纪婉清进去后,就没打开门的偏房外。
“清儿,姨娘刚刚,不是真的想打你,是逼不得已......你把门开开,咱们先上药——”
忍着不适,月姨娘劝了半晌屋内也没有动静。
她忽然后退一步,嗓音因着急而变得尖利,“把门撞开!”
下人们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
力大身壮的仆妇合力,将插了门闩的门用力撞开。
看见屋内,垂挂在横梁上的布条,和踩着凳子,将脖子放进绳结之上的纪婉清。
月姨娘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你干什么!”月姨娘几乎是扑进了屋里,一把抱住纪婉清的腿。
仆人们也七手八脚地,挪凳子的挪凳子,解布条的解布条。
月姨娘搂着纪婉清,泣不成声,声声凄厉。
“做甚就要寻死?姨娘白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你没了,要姨娘怎么活?”
这回纪婉清倒没再推开月姨娘,只摆出一副不想活了的样子。
“左右我活着,也是被人欺负,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脖上连个印子都没有,说话也中气十足,哪里像当真求死之人。
可月姨娘却是关心则乱,一颗慈母心,已是被纪婉清紧紧攥住。
抬手,甚至作势要给自己一巴掌,“是姨娘不对,姨娘不该打你——”
“清儿说的不是姨娘。”纪婉清握住月姨娘的手腕,拦住了她。
咬牙切齿道:“清儿说的,是林窈。”
“表小姐?”月姨娘痛苦中带着一丝茫然。
她只在林窈才入府的时候,见过林窈一回,后来再无交集。
对林窈,只有丧母入京投奔崔氏的印象,完全想不到,自己女儿能和林窈有什么过结。
“就是她!”纪婉清重重点头,又装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骗取月姨娘的怜惜。
“她仗着有崔...母亲的照拂,在相府,众目睽睽之下,打了女儿的脸!”
“反正,有她在国公府一日,女儿便难受一日......”
说着说着,纪婉清瞅准时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下月姨娘头上的钗子。
将尖锐的一头对准了自己的脖子,“若姨娘不愿帮女儿,把林窈赶出国公府,女儿也没活头了!还不如现在就自我了断——”
掷地有声,手却没敢大动,生怕真伤了自己。
“你——放下,快放下!”月姨娘痛苦的面色几乎要拧出水来。
捂着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