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首领,我们这样离开赛音山达城,真的妥当吗?要是度步根和许攸真的守住城池,击败了凉州军,我们以后在鲜卑可就难立足了。度步根说不定会伺机报复,还有那个许攸,他是曹操麾下的人,要是记恨我们……”
“报复?” 黎砜冷笑一声,打断了副手的话,眼神里满是精明,“他们得先能活过明天再说!你真以为陈宇那么好对付?上次我们只是跟凉州军的先锋交手,就折了一万多儿郎,那还不是岳家军的主力!现在陈宇带着十万大军来,度步根和许攸守着一座破城,能不能撑过明天都难说。”
副手愣了愣,又问道:“可我们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撤走,还答应帮他们驻守城外……”
“帮他们?” 黎砜勒住马,转头看向副手,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我答应去城外扎营,不过是给自己留条路罢了。你想啊,要是明天战局对度步根有利,我们就从侧面偷袭陈宇的后路,到时候不仅能撇清‘撤军’的嫌疑,还能捞个‘战功’;要是度步根守不住,我们转身就能往鲜卑深处撤,陈宇的铁骑再快,也追不上我们草原人的马!”
副手这才恍然大悟,连忙点头:“首领英明!这样不管战局如何,我们都不吃亏!”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答应许攸那套说辞?” 黎砜拍了拍马鞍,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许攸想把我们当挡箭牌,我偏不如他意。度步根空有蛮力,许攸满肚子算计,可他们都忘了,我们黎戎族能在北狄活下来,靠的不是硬拼,是识时务。”
副手闻言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说道:“首领深谋远虑属下不及也!”
黎砜没有理会他这句话,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已经西斜,天边泛起了暮色。“别拍马屁了,你带几个兄弟先去前面的缓坡探查,找块背风、有水的地方,给大军安营。这天快黑了,得赶紧扎好营寨,免得夜里出乱子。”
“是!” 副手连忙应声,带着几个骑兵朝着缓坡疾驰而去。
黎砜望着他们的背影,又转头看向赛音山达城的方向,眼神冷了下来。许攸和度步根的算计,他不是没察觉,可那又如何?只要他握住退路,这场仗打与不打、帮谁不帮谁,终究是他说了算。他轻轻夹了夹马腹,朝着缓坡的方向行进,心中早已盘算好,明天不管赛音山达城是胜是败,他黎戎族,都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