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也点头附和:“项将军说得对,郭汜、李傕本就残暴好战,若见韩、马溃败,定会趁机追杀,既能消灭强敌,又能抢夺粮草,他们没理由放过这个机会。”
陈宇却笑了笑,抬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语气带着胸有成竹的从容:“诸位莫慌,咱们可别忘了曹操。之前给韩遂、马腾看的那封曹操回信,不过是为了迷惑他们,让他们相信中原诸侯会出兵夹击,从而放心与咱们合军。至于我真正给曹操写的书信,内容并非‘拿下陈仓后西进’,而是‘待韩遂、马腾与郭汜、李傕大军在长平观交手,且双方打得不可开交时,再率军突袭长安’。”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长安是郭汜、李傕的老巢,更是汉献帝所在之地。曹操素来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野心,若得知长安空虚,定会毫不犹豫地率军急攻。郭汜、李傕一旦发现后方被袭,长安告急,而韩遂、马腾又一心撤军,根本不会与他们死战,他们断然不会再深追韩、马,只会火速率军回防长安,保住自己的根基与天子这个‘筹码’。”
“而且,咱们必须等到两军交手且打得不可开交时,再去断粮。” 陈宇补充道,语气变得郑重,“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上对两方造成巨大冲击:韩、马军因断粮军心大乱,无心恋战;郭汜军则因久攻不下,士气低落,此时再遇长安告急,必然会军心动摇,只能仓促撤军。咱们既不用与郭汜军正面交锋,又能坐收渔翁之利,一举消灭韩、马,这才是万全之策。”
岳飞、项羽、霍去病、于谦四人听完陈宇的话,眼中的担忧瞬间消散,纷纷翻身下马,对着陈宇拱手行礼,语气中满是敬佩:“主公高明!此计环环相扣,既算准了韩、马的贪婪,又摸透了郭汜、李傕的忌惮,还借曹操之手牵制敌军,属下等自愧不如!”
陈宇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诸位不必多礼,这都是咱们共同商议的结果。如今天色已晚,草原上夜晚寒凉,传令下去,全军在此安营扎寨,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明日一早再返回西都。于先生,你速去准备写给郭汜、李傕的书信,措辞要恭敬些,既要表达‘愿为内应’的诚意,又要隐藏咱们的真实意图,明日让纪纲差人快马送往长安。”
“属下遵命!” 于谦躬身应道,转身便要去安排。项羽、岳飞、霍去病也纷纷告退,各自去处理军营事务 ,整个西平铁骑营地瞬间忙碌起来,却井然有序,不见丝毫混乱。
陈宇独自骑马,朝着不远处的一处小山坡行去。此时已至十月末,凉州的夜晚格外寒凉,晚风裹挟着草原特有的枯草气息,吹在脸上带着几分刺骨的凉意。他勒住马缰,翻身下马,将马绳系在一棵枯树枝上,任由战马低头啃食地上的枯草,自己则沿着山坡缓缓向上走。
登上山坡顶端,陈宇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夜空。凉州的夜晚没有中原的炊烟与灯火,只有一片纯粹的黑暗,无数繁星如碎钻般镶嵌在墨蓝色的天幕上,璀璨夺目,连银河的轮廓都清晰可见,仿佛伸手便能触碰。远处的草原在夜色中化作一片模糊的黑影,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夜鸟啼叫,又迅速归于寂静,只剩下风吹过枯草的 “沙沙” 声,与远处军营中士兵们低声交谈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透着几分安宁,又藏着几分暴风雨前的平静。
地面上还残留着白日阳光的余温,却已不足以驱散夜晚的寒意。陈宇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地,缓缓躺下,双手枕在脑后,目光依旧望着满天繁星,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这样一来,自己便已经完全打乱了三国原有的历史。” 陈宇在心中默默想着,“原本韩遂、马腾要到明年才会因私怨与李傕反目,进而出兵长安,如今却被自己提前拉拢,还要借他们与郭汜、李傕的战事,将他们彻底消灭。或许以后的三国,会和自己记忆中完全不同,那时候就不能再依靠历史经验,只能靠自己认清现状,审时度势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不过总体上的历史线,似乎并未改变太多。曹操最终还是会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是会迁都许昌。如果这次曹操能借着袭击长安的机会,成功迎出汉献帝,那自己不过是让这件事提前了几个月罢了。”
想到此处,陈宇心中的顾虑渐渐消散。他不再去想未来的历史走向,也不再去纠结自己的 “穿越者” 身份,只是静静地躺在草地上,感受着凉州夜晚的寒凉与宁静,望着满天繁星愣愣出神。
时间转眼便到了十一月初一,一封盖着西平郡鲜红印章的加急书信,从凉州西都出发,快马加鞭,历经三日,终于抵达了长安。
此时的长安,早已没了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