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仿佛要将整个官道都吞噬。
次日中午,烈阳高照,官道旁的荒草被风卷得簌簌作响,远处隐约可见徐州地界的界碑 —— 此地距下邳城已不足一百里,再往前数十里,便是刘备军预设的休整据点。可此刻,落马坡前的开阔平原上,却被两股截然不同的气势填满,空气仿佛都凝固在剑拔弩张的对峙中。
陈宇率领的两万凉州铁骑列阵以待,玄色的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将刘备的徐州军死死挡在坡下。阵前,陈宇勒马而立,神色平静地看着对面的徐州军;项羽手握霸王枪,胯下乌骓马喷着白气,浑身散发着慑人的威压,目光扫过徐州军阵,带着几分不屑;霍去病提着破虏枪,银甲耀眼,眼神如鹰隼般锁定着徐州军的侧翼,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薛仁贵则依旧一脸严肃,手中的方天画戟斜指地面,枪尖在地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透着十足的警惕。
而刘备的徐州军,此刻已没了撤退时的慌乱,却也难掩疲态。士兵们列成松散的方阵,不少人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甲胄上还沾着尘土与血污,手中的兵器因连日奔逃而显得有些歪斜,连握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刘备策马站在阵前,青色锦袍上沾了不少风尘,却依旧强撑着镇定,身后的关羽、张飞、吕布等人紧紧跟随 —— 关羽手握青龙偃月刀,丹凤眼微眯,目光落在陈宇身上,带着几分警惕与不解;张飞提着丈八蛇矛,粗声喘着气,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显然对被堵截一事满是不满;吕布则把玩着方天画戟的戟尖,眼神在凉州铁骑阵中扫来扫去,不知在盘算着什么,或许是在寻找突围的机会,或许是在衡量双方的战力。两军隔着不到五百米的距离,中间的空地上,风卷着尘土掠过,却没有一人敢轻易踏进一步。沉默持续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最终还是刘备率先打破僵局。他勒紧马缰绳,对着陈宇高声喊道:“靖安侯,某与你素无冤仇,此次一同讨贼,也算有过盟约之谊!你为何要紧追不舍,非要赶尽杀绝不可?”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拔高的愤怒,既像是在质问陈宇,试图占据道义高地,也像是在安抚身后士气低迷的士兵,稳定军心。
陈宇闻言,轻轻拨转马头,与刘备的视线隔空相对,语气平淡无波:“玄德公此言差矣。陈某并非要赶尽杀绝,只是奉丞相之命,追击逃窜的逆贼余党 —— 至于玄德公为何会与‘逆贼余党’同路,陈某便不得而知了。” 他刻意将 “逆贼余党” 几字咬得稍重,既回应了刘备的质问,又暗指刘备军与袁术残部有牵连,言语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锋芒。
刘备脸色微微一沉,他自然听出了陈宇的弦外之音,却也不愿在此刻撕破脸,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快,继续高声道:“靖安侯明鉴!刘某乃是奉孟德兄檄文前来讨贼,如今袁术已死,讨贼大业已成,刘某率军返回徐州,何谈‘逃窜’?孟德兄若有异议,大可遣人来徐州商议,何必让靖安侯率军堵截,伤了咱们盟军的和气?”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着凉州铁骑的阵型,心中暗自盘算着突围的可能性 —— 此刻徐州军疲惫不堪,若真要开战,怕是难以抵挡凉州铁骑的冲击。陈宇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扫过刘备身后疲惫的士兵,缓缓道:“丞相的命令,陈某自当遵从。至于‘和气’二字,玄德公在寿春时,偷偷摸摸的做的小动作,怕是早已将‘和气’抛之脑后了吧?”
刘备脸色骤变,猛地提高声音:“靖安侯休要听信谣言!你有如此精锐的凉州铁骑,又有项羽、霍去病这等猛将,何苦屈居曹操之下,听他差遣?”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恳切与诱惑:“靖安侯若愿脱离曹操,与备联手,备愿以徐州一半的土地相赠,与你共分中原!届时,你我二人,一个手握凉州铁骑,一个占据徐州富庶之地,再联合其他诸侯,定能抗衡曹操,甚至平定天下,成就不世之功!靖安侯,你难道就不想摆脱他人的束缚,开创属于自己的基业吗?”
这番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不仅让徐州军阵中泛起一阵骚动,连凉州铁骑阵中,也有几名士兵悄悄交换了眼神。刘备紧紧盯着陈宇,眼中满是期待 —— 他知道陈宇绝非甘居人下之辈,若能说动他倒戈,不仅能化解眼前的危机,还能得到一支足以抗衡曹操的精锐力量。
陈宇听完,却只是淡淡一笑,没有立刻回应。他抬手示意身后骚动的士兵安静,随即看向刘备,语气带着几分玩味:“玄德公倒是大方,可陈某却有一事不明 —— 你连自己的粮草都要靠‘借’,又拿什么来兑现‘一半徐州’的承诺?更何况,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屈于曹操之下了?”
他顿了顿,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