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几分委屈,几分庆幸,还有几分对未来的迷茫。
陈宇没有上前安慰,只是静静坐在一旁,看着她哭泣。他知道,貂蝉对吕布的感情很复杂 —— 既有被王允让自己献身离间董卓和吕布的无奈,也有和吕布相处日久的依赖,如今乱世漂泊,吕布是她唯一的念想。此刻的哭泣,既是为吕布的安全而庆幸,也是为自己身不由己的命运而悲伤。一会儿后,她稍微镇定了些,抬头看向陈宇,眼神中多了几分感激:“多谢靖安侯…… 只是,奴家听说,靖安侯是凉州牧,手握重兵,连羌胡都惧你三分,为何会屈居曹操麾下,帮他攻打徐州?”
陈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某并非屈居曹操麾下,不过是与他临时结盟,共同讨贼罢了。凉州才是某的根基,待此间事了,某便会率军返回,至于中原的纷争,某暂时无意介入。” 他这话半真半假,既符合对外 “无意中原” 的表态,也不算欺骗貂蝉。
貂蝉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柔和了几分:“靖安侯早些歇息,夜里寒凉,若觉得冷,案上还有一件薄毯,可盖在身上。”说罢,她便转身回到床榻边,小心翼翼地掀开锦被躺下,侧身对着墙壁,不再言语。烛火的光芒落在她的侧脸上,映出柔和的轮廓,也遮住了她眼底复杂的情绪,有对未来的迷茫,有对吕布的担忧,还有一丝对身旁这个 “坐怀不乱” 的靖安侯的感激。
陈宇看着貂蝉躺下,才松了口气。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布片,随手放在案上,又将案边的薄毯拿过来搭在腿上。看着屋内安静的景象,他心中忽然冒出一个荒诞的念头,暗自调侃:柳下惠你走开,今夜这 “坐怀不乱” 的位置,怕是要由我陈宇来坐了!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烛火渐渐变得微弱,最终缓缓熄灭。屋内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偶尔传来窗外风吹树叶的轻响,倒也添了几分宁静。
一夜无话。
隔天天刚亮,下邳太守府的客房内,烛火早已燃尽,只剩下烛台上凝固的蜡油。窗外透进几缕淡金的晨光,斜斜落在陈宇身上,他缩在椅子上,身上盖了那件薄毯,陈宇悠悠转醒,此刻腰背传来阵阵酸痛,左臂因长时间压着,连指尖都透着发麻的僵意。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眼睫上还沾着些许困意,正想伸个懒腰缓解僵硬,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缓却清晰的脚步声 —— 步幅均匀,落脚轻稳,不似普通侍从的仓促,倒像是文官特有的从容。陈宇心中一凛,困意瞬间消散:这太守府满是曹操的人,此刻来寻自己的,十有八九是曹操派来的眼线,若让对方看到自己与貂蝉共处一室却分榻而眠,昨夜的戏怕是白演了。
他来不及多想,猛地起身时手肘不小心撞到椅背,“咚” 的轻响让他心头一紧,也疼的他龇牙咧嘴倒吸一口冷气,却没有发出声音。一旁的床上,貂蝉也被动静惊醒,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鬓边的碎发垂在脸颊,看到陈宇突然起身,眼中满是疑惑,手不自觉攥紧了月白色的锦被,指尖泛白。陈宇却没时间解释,对着她飞快比了个 “噤声” 的手势,随即抬手解开外袍的玉带 —— 玄色锦袍滑落肩头,只留一件素色内衬,在貂蝉骤然睁大的惊恐目光中,快步钻入她身旁的被窝。
被窝里还残留着貂蝉身上淡淡的兰芷香,与陈宇身上未散的铠甲尘气、淡淡的酒气形成奇妙的交织。貂蝉身体一僵,下意识想往床沿缩,却被陈宇用眼神制止:他微微摇头,又指了指门外,眼底的急切让貂蝉瞬间明白局势紧急,强压下心中的慌乱,乖乖僵在原地不敢动。
陈宇调整姿势时故意蹭乱了头发,衣领也扯得松散几分,露出一副刚从睡梦中被惊醒的慵懒模样。恰在此时,门外传来 “叩叩叩” 三声轻敲,力道均匀,带着几分礼数,紧接着是荀彧温和却藏着审视的声音:“靖安侯,某乃荀彧,丞相命某来请您,一同前往前厅共食早食。”
“来了。” 陈宇故意拖长语调,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甚至还加了一声轻缓的哈欠,仿佛真的是被敲门声从美梦中拽醒。他一边应着,一边慢悠悠从被窝里爬出来,起身时还故意抻了个懒腰,腰腹的弧度带着几分随性,眼角的余光却紧紧盯着门板 —— 他能隐约听到门外荀彧轻浅的呼吸声,显然对方正贴着门板,仔细捕捉屋内的动静。
陈宇拿起外袍时,指尖飞快拂过衣襟,确认没有沾到床褥的棉絮,才慢条斯理地系上玉带。穿戴完毕后,他转头看向床上的貂蝉,对着她使了个 “配合” 的眼色,随即上前一步。貂蝉脸颊泛红,却还是听话地抬手,轻轻抱了他一下 —— 兰芷香蹭到他的衣襟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