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思忖:自身考虑的事情太多,实在没办法给花木兰一个安稳的承诺。暂时搁置这份心意,或许对她、对自己,都是最好的选择。
接下来的两日,队伍避开了正午的酷暑,只在清晨与傍晚赶路,行进速度快了不少。终于在第三日的午后,远远望见了于谦大军扎营的旗帜 —— 玄色的 “陈” 字旗在风中舒展,营寨连绵数里,士兵们正有序地打包粮草军备,显然早已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陈宇刚勒住马,营寨大门便缓缓打开,于谦身着青色官袍,带着几名亲兵快步迎了上来。他先是目光一扫,看到项羽活动手臂时还算舒展,稍稍松了口气,可瞥见薛仁贵仍下意识按着肩膀,眉头又皱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心疼:“项将军、薛将军,伤势可好些了?军中的金疮药还够不够?”
项羽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脯:“于谦先生放心,这点伤不算什么,早好得差不多了!” 薛仁贵也拱手回话:“劳军师挂心,已无大碍。”
于谦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向队伍后方 —— 看到貂蝉乘坐的青色马车时,他只是淡淡点头示意,并未多言;待瞧见被士兵簇拥着从伤病营走出的华佗,眼神顿时亮了起来,快步上前,热络地拱手:“华神医,一路辛苦!” 两人闲聊几句,得知华佗是为了前往凉州与李迅探讨医术,于谦当即笑道:“此事好办!到了凉州,某定让人给神医和李迅先生备好最好的医帐与药材,全力配合神医的研究!”
寒暄过后,于谦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正与花木兰商量回程路线的陈宇身上。他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花木兰瞧出气氛不对,识趣地拱手道:“主公,于谦大人,你们先聊,末将去看看粮草打包的情况。” 说罢便转身离去。
于谦看着陈宇,先是躬身行礼:“属下于谦,参见主公。” 起身时,语气却带着几分急切与责备:“主公,下次万不可再把自己置身险境!”
陈宇望着眼前这位头发已有些花白的于谦,心中泛起一阵暖意。于谦一直帮他安定凉州后方,劝他以民生为重,从不主张轻易动兵戈,可此刻,他的眼神里满是担忧,甚至带着一丝后怕。陈宇连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轻声道:“有劳先生担心,这次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事发突然,没能及时与你通传消息。下次我一定周全考虑,不再让你们担心。”
“周全考虑?” 于谦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也重了几分,“主公,您现在已是凉州之主!您若出了半点意外,凉州的百姓怎么办?军中的文臣武将怎么办?整个凉州的根基都会动摇!幸好这次您平安无事,若是真有差池,属下定会率领凉州全部兵力,与曹操决一死战!” 他说这话时,双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决绝,全然没了平日温文尔雅的模样。
陈宇看着眼前吹胡子瞪眼的老者,心中感动不已。他忽然想起,在凉州时,于谦总是劝他 “慎战”,劝他 “以民生为本”,可一旦自己身陷险境,这位素来主张稳健的老臣,却第一个要豁出去拼命。不止是于谦,项羽愿意为他冲锋陷阵,岳飞愿意为他谋划战局,花木兰愿意为他鞍前马后…… 从前,他总觉得这些文臣武将对自己的忠心,是因为系统赋予的 “忠诚度”,甚至下意识地把他们当作助力自己的 “工具人”。直到如今,系统解除了对他情感的弱化,他才真切地感受到 —— 他们的担忧是真的,他们的忠诚是真的,他们眼中的 “主公”,早已不是一个冰冷的符号,而是他们愿意托付性命效忠追随的人。
陈宇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对着于谦点了点头,语气无比坚定:“延益先生,我向你保证,日后定会保护好自己,绝不让凉州陷入险境,绝不让你们再为我担惊受怕。”
于谦看着他眼中的认真,紧绷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轻轻叹了口气:“主公能明白便好。时辰不早了,咱们尽快启程吧,早一日回到凉州,也能让将士们早些安心。”
陈宇点头应下,转身看向身后的大军 —— 凉州铁骑与于谦的援军汇聚在一起,旗帜招展,气势如虹。他翻身上马,拔出腰间佩剑,剑尖指向西方,高声下令:“全军听令!启程回凉州!”
接下来的行程格外顺畅。凉州将士归心似箭,连拉着粮草绸缎的骡马都似被这股心气感染,蹄子踏在官道上的节奏都快了几分,往日里沉甸甸的车辕,竟似轻了不少。五日后,队伍终于抵达凉州陇西地界,远远便望见襄武城的城门 —— 城门处早已挤满了百姓,有提着竹篮、衣角沾着麦香的妇人,有扛着锄头、鞋面还沾着泥土的农夫,还有扎着羊角辫、蹦蹦跳跳的孩童,人人脸上都带着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