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你慌成这样做什么?”
“先生您根本不知道!” 纪纲急得直跺脚,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镇抚司的甲级以上暗卫,全部都是在西都时就被主公亲自挑选、亲自训练,秘密为主公监察整个凉州,除了我他们只会听命于主公,目前整个镇抚司,上甲一共就一百人,平日里甚至连我都见不到几次,每一个的动向、每一次任务,主公每隔一段时间都要亲自过问!咱们这次去冀州接甄宓,本来就是瞒着主公办事,连手令都没有,可现在因为这事,损失了一个主公亲选的上甲!”
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担忧:“您想想,主公要是知道了,不仅会怪罪咱们瞒着他调动暗卫,还会追问上甲七的死因!到时候咱们怎么说?难道要告诉他,咱们是为了把甄宓接来凉州,才让上甲七送命的?这要是惹得主公动怒,别说制衡木兰将军,怕是咱们几个都得受罚!”
管仲脸上的轻松彻底消失了,他靠在椅背上,眉头紧紧皱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的密报。他之前只想着如何达成 “接甄宓、制衡后宫” 的目的,却不知镇抚司上甲暗卫的特殊性,那些人是陈宇的亲信,是陈宇掌控凉州隐秘势力的核心,损失一个,绝非 “补选” 那么简单。
书房内瞬间陷入寂静,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凝重。管仲拿起密报,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遍,尤其是杨再兴描述 “上甲七独臂守关、战死不退” 的段落,心中更是沉甸甸的,他知道,纪纲说得对,这事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你先别慌。” 管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杨再兴还在路上,甄家也没到凉州,咱们还有时间。你先去把上甲七的档案藏好,别让主公查到他的动向;再去给杨再兴传信,让他在路上把‘接甄家’的理由编得严实些,就说是‘接应中原世家避祸’,绝不能提‘甄宓’二字。我现在去找刘伯温,咱们得尽快想个办法,看看怎么跟主公交代,才能把这事压下去。”
纪纲点了点头,也顾不上再多说,转身快步离开书房,去安排管仲交代的事。书房内只剩下管仲一人,他望着案上的密报,心中满是懊悔 ,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上甲暗卫的特殊性,如今怕是要出变数了。
“不行,得立刻去天水找伯温!” 管仲猛地攥紧密报,起身大步流星冲出书房,连外袍的褶皱都来不及抚平。府外的亲兵早已备好快马,见他出来,连忙牵过缰绳。管仲翻身上马,马鞭一扬,清脆的鞭响划破清晨的宁静:“备三匹快马,随我去天水城!”
三匹快马如离弦之箭,朝着天水方向疾驰而去,大半日后,天水城刘伯温书房内,当管仲将纪纲的话、上甲暗卫的特殊性说完,刘伯温手中的茶盏 “哐当” 一声撞在桌案上,茶水溅出大半,他脸色骤变,声音都带着几分发颤:“我虽知道主公有个镇抚司,为主公监察凉州,可却从未听说竟有如此辛密,如果真如纪纲所言,这镇抚司的上甲主公都颇为上心,咱们因想制衡木兰将军去私接甄宓损失一个编号这么靠前的上甲,主公得知后,怕是要勃然大怒啊!”
他起身在书房内踱步,眉头拧成一个结:“眼下咱们对镇抚司的运作一无所知,盲目应对只会错上加错。于谦先生当年与主公、纪纲一同创立镇抚司,他定然清楚其中关节,或许能想到如何向主公交代的法子。”
“事不宜迟!” 管仲猛地起身,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咱们现在就动身去酒泉边境找于谦,再耽搁下去,若主公先查到上甲七的下落,就真的晚了!”
刘伯温重重点头,转身快步走向门外:“你先去备马,我去跟项帅说一声。”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两人便各自骑着快马,身后跟着一队精锐亲兵,朝着酒泉方向疾驰而去。快马踏过天水城外的官道,扬起的沙尘在阳光下弥漫,像是在为这场紧急的奔赴,蒙上一层焦灼的阴影。
而此时,杨再兴护送的甄家队伍,正行至长安境内的一处峡谷。此地已离凉州地界不远,却属贾诩麾下西凉军的势力范围,峡谷两侧山势陡峭如刀削,风卷着碎石呼啸而过,“哗啦啦” 的声响在谷内回荡,衬得周遭愈发荒凉。甄宓坐在马车里,指尖轻轻划过车窗边缘,望着窗外掠过的戈壁荒草,心中虽有对未来的茫然,却也多了几分安定 —— 再走几日便能抵达凉州,那场冀州边境的生死危机,似乎已远在身后。
“将军,前面峡谷地势险要,两侧山壁太高,怕是藏得住人。” 副将勒住缰绳,声音压得极低,对着杨再兴拱手说道,眼中满是警惕,“要不要派两队探马先去谷内探查一番,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