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那眼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岳家军已经击退了鲜卑军,战局稳定下来,所以无需再传急报;要么岳家军还在跟鲜卑军死战,没来得及、也没余力传消息出来!”
“正是!” 刘伯温重重点头,指节因用力攥着军令而发白,“可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我们都不能弃天水!” 他快步走到城墙边,目光扫过城下仍在喘息的西凉军,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有力,“第一,天水是凉州东门,若我们走了,贾诩的西凉军立刻就能入城,顺着渭水南下直逼武威、金城,到时候陇西、酒泉若再有变故,凉州就是三面受敌,比现在危险十倍!第二,项帅清晨刚率三万大军驰援酒泉,那可是项家军的精锐!就算酒泉还在死战,三万兵马也足够撑到我们确认战局,何必急着弃天水?”
城楼下,薛仁贵正好杀退一波西凉军,提着染血的方天画戟朝城上喊道:“伯温先生!西凉军攻势渐弱,要不要乘胜追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他的声音带着厮杀后的沙哑,却充满了斗志,方天画戟上的血珠滴落在地上,溅起细小的尘土。
刘伯温与姜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容动摇的决断。刘伯温朝城下高声回应:“薛将军且先收兵!回城议事!” 说罢,他转身对身边的亲兵下令,语气急促却沉稳,“立刻让纪纲带十名暗卫分两路出发, 一路往武威郡赶,务必追上主公,把天水的战况、我们对酒泉的推断,还有项帅已驰援的事说清楚,劝主公再等等;另一路往酒泉方向探,不管是胜是败,务必把最新战局带回来!记住,要快,不能让主公在不明战局的情况下做决断!”
“是!” 亲兵双脚并拢行礼,转身便如离弦之箭般奔向后营,连甲胄碰撞的声响都透着急切。
姜岐看着刘伯温紧绷的侧脸,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说得对,不管酒泉是胜是败,弃天水都是自断臂膀。靖安侯是急糊涂了,等他知道项帅已去、酒泉未必城破,定会改令的。”
“但愿如此。” 刘伯温将军令小心翼翼叠好,塞进怀中贴身处,眼神重新落回天水城,街道上,百姓们还在往城上送滚木、递水袋,连孩童都提着小篮子,把自家的干粮往士兵手里塞;城墙上,士兵们虽汗透甲胄,却依旧紧握着弓箭与长枪,没有半分松懈。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主公,您千万要等纪纲的消息!天水不能弃,这些百姓不能弃,凉州更不能乱!
城楼下,西凉军的攻势随着暮色加深渐渐弱了下去,最后一波攻城的士兵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回退,云梯被扔在城下,染血的盾牌歪歪斜斜地靠在土坡上。段煨勒住马缰,胯下战马打了个响鼻,他抬头望着高耸的天水城墙,月光洒在城垛上,映出守军严阵以待的剪影,眉头拧成了疙瘩,攻了整整一天,别说破城,连城墙的砖面都没砸开几块。
“撤兵!回营议事!” 段煨咬牙下令,声音带着几分焦躁。身后的亲兵立刻吹响收兵号角,西凉军如同退潮般撤回大营,营地中很快亮起成片的火把,映得帐篷上的 “段” 字旗格外醒目。
段煨快步走进中军大帐时,贾诩正俯身盯着沙盘,手指轻轻划过代表天水城的木质模型,旁边散落着几张标注着 “陇西”“酒泉” 的羊皮地图。听到脚步声,贾诩头也没抬,淡淡开口:“攻了一天,没进展?”
“文和,这城太硬了!” 段煨一把扯下头盔,随手丢在案上,语气满是无奈,“项羽虽带走三万项家军,可姜岐又调来一万多原天水郡兵和私兵,城上滚木礌石跟不要钱似的往下砸,我们死伤了近千人才勉强靠近城墙,根本攻不进去!” 贾诩终于直起身,拿起案上的茶盏抿了一口,神色依旧淡然:“我知道。我们的任务从来都不是‘破城’,而是‘拖’。” 他伸手点了点沙盘上 “酒泉” 的位置,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陈宇让项羽驰援酒泉,说明酒泉边境定然已被鲜卑大军压制,对他而言,酒泉是经营多年的固有领土,绝不可能轻易放弃;可天水呢?虽是归降了凉州,却尚未经献帝正式划属,在他心中的分量本就轻了几分。” 他顿了顿,手指移到沙盘中央,划出一道贯穿凉州的线:“只要酒泉战事扩大,鲜卑大军突破边境进入凉州腹地,陈宇必然会优先保酒泉;届时,他若想抽调兵力,天水的守军便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在他看来,天水城防坚固,暂时能顶住我们的进攻。”
段煨听得眼睛一亮,连忙追问:“可陈宇若不分兵呢?我们总不能一直耗在天水城外。”
“他会分的。” 贾诩从袖中掏出一封密信,递给段煨,“刚收到探子回报:昨夜陈宇在陇西边境火烧张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