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正盯着袁熙的神情暗自盘算,心中一边纠结如何处置袁氏兄弟,一边反复琢磨张鲁口中 “第五方势力” 的真实身份,连指尖摩挲玉佩的频率都快了几分。可没等他理出思绪,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身着袁军服饰的骑兵正快马疾驰而来,马背上的人神色慌张,连头盔歪了都顾不上扶,隔着老远就高声呼喊:“公子!不好了!有紧急军情!”
那骑兵冲到袁熙面前,翻身下马时险些摔倒,稳住身形后立刻跪伏在地,声音带着颤抖:“公子,斥候来报,曹操亲率十万大军正往凉州方向进发,已经穿过长安地界,眼下离咱们不到一百里了!”
“什么?!” 袁熙猛地后退一步,脸上的恳切瞬间被慌乱取代,他一把揪住那骑兵的衣领,声音都变了调,“你再说一遍?曹操的大军?十万?怎么会这么快!” 袁谭、袁尚也脸色骤变,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惧,他们一路西逃,最怕的就是被曹操追上,如今十万大军压境,若再被堵在这里,必死无疑。
袁熙猛地转头看向陈宇,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语气里满是急切与哀求,甚至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慌乱:“靖安侯!我真没有骗你!我实话实说,我们本意是逃亡鲜卑,可河北通往鲜卑的道路,全被公孙康的人马与曹操的大军把控了,根本走不通!我们也是没办法,才铤而走险绕路长安边境,想从这里进入鲜卑,遇到靖安侯纯粹就是巧合!如果你不肯让我们进凉州避难,那至少请你让开道路,我们往鲜卑草原走,绝不再叨扰凉州!”
陈宇站在原地,听到 “曹操十万大军” 时,心中的震惊比袁熙还要强烈几分,他与曹操虽有算有交情,却从未收到对方要率军来凉州的消息。曹操这个时候突然率军西进,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听说凉州遭鲜卑、西山八国围攻,特意来帮自己解围?还是单纯为了追杀袁氏兄弟,顺路进入凉州探查虚实?
而在听到袁熙解释 “绕道长安” 的缘由后,一个更让他难以接受的念头突然窜进脑海:难道…… 曹操才是贾诩口中的第五方势力?贾诩故意挑唆鲜卑、西山八国与张鲁围攻凉州,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实则暗中勾结曹操,等曹操大军抵达后,彻底吞并凉州?这个猜测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陈宇的后背瞬间冒起一层冷汗,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目光不自觉地扫向天水方向,心中第一次对眼前的局势产生了强烈的不安。
他定了定神,盯着袁熙追问:“那你可知,曹操是否知道你们要往鲜卑逃?他这十万大军,是专门追你们来的,还是另有目的?”
袁熙苦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茫然与无助:“我上哪知道他知不知道!我们一路逃得像丧家之犬,连曹操大军什么时候追来的都不清楚!靖安侯,你就给句话吧!如今曹操大军压境,你是让我们进凉州暂避,或是让我们去鲜卑避难,还是要拦着我们,等曹操来了,把我们一起交给曹操邀功?难不成你我今天这就要兵戎相见?”
话音刚落,袁氏麾下的士兵纷纷往前踏了一步,手中的长枪、弯刀 “唰” 地一声亮了出来,枪尖与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对着陈宇的大军摆出了防御姿态,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陈宇身后的两万郡兵与三千项家军也不含糊,项羽手按剑柄,眼神骤然一厉,大喝一声:“举刀!” 瞬间,凉州军的刀刃齐齐出鞘,寒光闪烁,双方剑拔弩张,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冲突。
陈宇看着袁熙眼中的慌张与绝望,又扫过眼前剑拔弩张的场景,再想到逼近的曹操十万大军,心中快速权衡:此时与袁氏开战,只会两败俱伤,不管袁熙出现在这里是不是真的巧合,自己现在都没有精力去深究 —— 眼下最关键的,是弄清楚曹操的真实意图。若曹操真与贾诩勾结,那凉州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必须提前做好应对。
他抬手示意项家军收刀,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凉州目前的困局,本侯自有办法解决,就不劳袁公子费心了。” 说罢,他转头看向项羽,语气坚定:“项羽,给他们让路。”
项羽眉头一皱,虽不解陈宇为何放虎归山,却也知道此时不是质疑的时候,对着身后的士兵挥手:“让开通道!” 凉州军阵列缓缓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通往鲜卑草原的狭窄道路。
袁熙见状,长长松了口气,却也不敢多做停留,对着陈宇匆匆拱了拱手,连句感谢的话都来不及说,便转身对袁谭、袁尚喊道:“快!率部立刻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三人带着袁军士兵,急匆匆地从凉州军让出的通道穿过,队伍杂乱不堪,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