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定守好吴郡,为大军筹措足够粮草!” 厅外阳光正好,江东战车已然启动,而同一时间千里之外的益州蜀郡,一场关乎抗曹联盟的议事,正随着献帝使者的到来,悄然拉开帷幕。
益州牧刘璋的议事厅,与江东的激昂氛围截然不同。厅内梁柱雕着蜀地特有的竹纹,案上摆着刚沏好的蒙顶茶,水汽袅袅,漫过满厅文武沉静的脸庞。刘璋身着锦缎长袍,端坐在主位上,面容温和却透着几分茫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角,他刚接到亲卫禀报 “许都使者求见”,却不知这位来自天子脚下的使者,会带来怎样的消息。
下首两侧,益州文武分列而坐,神色各异。左侧文臣中,法正身着青衫,指尖轻叩膝头,眼中藏着几分对局势的好奇;许靖、刘巴、黄权等人或垂眸沉思,或低声交谈,皆在猜测使者来意;秦宓捧着一卷《诗经》,看似专注,实则余光不时扫向厅门。右侧武将列里,张任身披铠甲,腰悬佩剑,脊背挺得笔直,目光警惕地盯着厅外,蜀地近年虽无大战,却也不敢对许都来使掉以轻心;杨怀、高沛、邓贤、冷苞等人则多是慵懒姿态,手按刀柄却无紧绷之感,显然觉得 “许都使者” 不过是例行公事,掀不起什么波澜。
“主公,许都使者已到厅外,说是带着陛下亲赐的文书,事关重大。” 亲卫再次躬身禀报,声音比先前多了几分郑重。
刘璋身子微微一僵,眼神瞬间慌乱起来,自董卓乱政后,汉室便与益州极少往来,如今天子突然派使者来,绝非小事。他定了定神,抬手道:“快…… 快请进来!”
不多时,一名身着汉廷墨色官服的汉子走进大厅。他衣袍上沾着蜀道的尘土,裤脚还沾着几片草叶,显然是星夜兼程赶来;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挺直脊背,双手捧着一个油布裹紧的木盒,走到厅中便单膝跪地,声音带着旅途的沙哑,却透着对天子的敬畏:“草民乃陛下近侍王忠,奉陛下密诏,面呈益州牧刘大人!如今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屠戮忠良,更欲西进讨伐凉州,陛下忧心如焚,恳请刘大人与江东、荆州、凉州诸路诸侯联手,共抗曹贼,保全汉室血脉!”
“抗曹?” 这话一出,厅中瞬间炸开了锅。杨怀猛地坐直身子,眼中满是惊愕;许靖放下手中的竹简,眉头紧紧皱起;张任则攥紧了腰间的佩剑,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曹操的威名,早已随着 “官渡破袁绍” 的消息传遍天下,益州文武谁也没想到,天子使者此行,竟是来邀益州 “抗曹” 的。
亲卫接过木盒,仔细检查无误后,双手呈给刘璋。刘璋颤抖着打开木盒,取出里面的黄绸密诏,目光扫过其上 “曹操挟制朕身,欲伐凉州,望诸公念及汉室,共讨贼寇” 的字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手指死死攥着密诏,声音发颤:“使…… 使者,这…… 这是真的?曹操真要伐凉州,还…… 还要陛下下旨让诸侯抗他?”
王忠连忙抬头,语气悲愤:“刘大人明鉴!曹操在许都独断专行,连皇后都敢废黜,如今更是集结兵马于长安,欲先取凉州,再图天下!陛下虽身陷囹圄,却仍念着汉室安危,特意派微臣与赵彦大人等分赴各地,还望刘大人以汉室为重,切勿推辞!”
“孙策已决意出兵?” 法正猛地起身,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快步走到刘璋面前,语气恳切:“主公!此乃关乎益州存亡的大事!曹操若拿下凉州,下一个目标便是益州!汉中张鲁素来与咱们不和,若他趁机与曹操勾结,南北夹击,益州便是腹背受敌!如今陛下密诏在手,荆州,江东若愿出兵,咱们若加入联盟,既能借诸侯之力牵制曹操,又能护住益州,这是天赐良机啊!”
黄权也跟着起身,语气凝重:“孝直所言极是!张鲁盘踞汉中多年,去年还派兵袭扰巴西郡,抢走数千石粮草,可见其野心不小!若曹操与张鲁联手,益州北大门便等于敞开了!咱们若想安稳,必须借联盟之势,先解决汉中隐患!”
武将列中,张任率先抱拳请战,铠甲碰撞声打破厅中杂乱:“主公!末将愿率军驻守巴西郡!若张鲁敢趁机作乱,末将定让他有来无回!只是…… 抗曹之事非同小可,咱们需有可靠盟友才行,只是那凉州陈宇,真能如密诏所言,与咱们联手吗?”
这话正好戳中刘璋的顾虑,他连忙看向王忠:“使者,密诏中提及的‘凉州靖安侯陈宇’,某听闻他与曹操素有往来,甚至还帮曹操打过袁绍旧部,如今真愿弃前嫌抗曹?若他与曹操暗中勾结,咱们与之结盟,岂不是引狼入室?”
王忠连忙解释:“刘大人放心!陈宇大人已在天水击退曹操十万大军!据说曹操亲率兵马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