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随即反应过来,拍了拍额头:“对啊!我倒是忽略了这一点。这内应能避开镇抚司的排查,能量定然不小!”
话音刚落,刘伯温便转头看向纪纲,眼神带着探究:“纪指挥使,姑臧城城西那‘老茶馆’,其幕后之人镇抚司可有了解?”
纪纲立刻躬身回话,语气严谨:“回先生,属下已派人查过。那老茶馆的掌柜名叫周老三,是凉州本地人,无亲无眷,早年曾在颜俊府中做过私兵队长,一手刀法还算利落。去年年末,他不知因何事触怒颜俊,被当众逐出颜家。可蹊跷的是,他不仅没离开姑臧城,反而在短短三天内凑齐了一笔银子,盘下了城西那间铺面开起茶馆;更反常的是,颜俊素来睚眦必报,却从未找过周老三的麻烦,哪怕两人在街头偶遇,也像是不认识一般,连眼神都不曾交汇。”
于谦捻着胡须,眉头微蹙,“一个被逐的私兵,哪来这么多钱?颜俊的‘不闻不问’,怕也是故意做给外人看的。这么看来,这周老三十有八九是颜俊安插的棋子,老茶馆就是他们给曹操探子搭的暗线。”
刘伯温缓缓点头,手指在桌案上轻叩:“话虽如此,但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清完这批探子。祁连山脉那边的军工坊,因为探子游荡的事,修路进度已经停了半月,再耽误下去,恐影响秋冬的军械交付。”
他抬眼看向管仲,语气笃定:“管先生,烦请你立刻传令项羽将军,让他亲率五百精锐,乔装成平民或商贩,把老茶馆外围的三条巷道都围住,务必隐蔽行踪,连一只鸟都别让它轻易飞出;再让薛仁贵将军带三百人去金城郡,同样乔装潜伏,把‘迎客茶馆’的进出口都盯紧,只许进不许出。”
“至于镇抚司这边,” 刘伯温转向纪纲,继续部署,“你派二十名最得力的暗卫,乔装成茶客、伙计混入两家茶馆,再从黑楼提三个已招供的探子,让他们戴上面罩,暗中指认同伙,只要暗号对上,便悄无声息地拿下,别惊动其他茶客。最后让岳帅,杨将军严格探查来往姑臧城与陇西郡的‘西域商队’只要不对劲,直接拿下,不给这些人一点反应的机会。”
“我补充一句。” 于谦突然开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半个月镇抚司已抓了三百多探子,剩下的人定然人心惶惶,未必会轻易露面。不如咱们放个诱饵:从招供的探子里挑两个看似‘忠心’的,让他们整理干净衣物,假装趁乱逃脱,再把咱们伪造的‘祁连山军工坊方位图’和‘凉州布防漏洞’让他们带去接头。曹操的人急着要情报,见有‘活口’带回消息,定会冒险集结,想把情报尽快传出凉州,咱们正好守株待兔。”
“妙啊!” 管仲眼前一亮,抚掌赞叹,“于先生这计既稳妥又能引蛇出洞,比硬等要快得多!”
刘伯温也颔首认可:“于先生这补充甚妙,就按此计行事。另外,颜家那边也不能放松,纪指挥使,你再派一队暗卫,日夜盯着颜府的进出口,记录来往人员的身份,尤其注意颜俊与周老三是否有私下接触,切记不可打草惊蛇,等清完探子,再把所有证据汇总,交予主公定夺。”
“属下领命!” 纪纲沉声应下,双手抱拳行了一礼,转身便大步离去,脚步急促却沉稳,他需立刻去安排暗卫行动,还要把命令传到项羽、薛仁贵等人手中。管仲看着纪纲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转头对刘伯温、于谦叹道:“看来凉州的世家与豪强并非全部一心向着凉州,也有如颜俊这种暗中勾结外敌之人。若不是这次抓了探子,还真查不出他藏得这么深。”
刘伯温也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感慨:“如今曹操在中原势大,不少人都觉得他能成气候。凉州虽有震天雷这等神物,可前阵子刚经历贾诩合围,元气尚未完全恢复,总有一些人会生出‘另寻靠山’的异心。只是不知道,像颜俊这样有异心的世家,在凉州还有多少。”
“其实主公这次针对凉州世家的联姻与安抚政策,早已暗中筛过一遍了。” 管仲手指轻轻敲击桌案,语气笃定,“那些主动把自家小姐、族中小辈送来与侯府或军中将领联姻的,至少对凉州是真心归附;可那些在贾诩围攻凉州时按兵不动,这次主公提出联姻又推三阻四的世家,多半是已生出异心,在观望局势。”
于谦深以为然地点头:“管仲先生说得对。幸好这次凉州大部分,甚至是绝大部分世家和豪强都愿意参与联姻、支持主公,不然咱们还真要揪心。等清剿探子的事过后,我得让镇抚司再梳理一遍那些‘无动于衷’的世家,好好敲打敲打,免得他们暗中生事。”
刘伯温轻笑一声,目光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夕阳的余晖将云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