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猛攻,他几乎以为自己要连人带营都葬送在陈宇手中。而退回营寨的鲜卑士兵,见凉州军撤退,又看到营前坚固的防御工事,士气瞬间回升,原本颤抖的双手渐渐稳住,甚至有人扒着营寨栅栏,朝着凉州军的背影叫嚣辱骂,试图找回几分颜面。
另一边,岳飞与北狄黎戎族的战场也渐渐进入尾声。黎戎族骑兵虽以勇猛着称,马背上的士兵挥舞着弯刀嘶吼冲锋,马蹄踏得地面震颤,却始终无法突破岳家军的方阵。三千岳家军悍勇士卒组成的陌刀营如同一道钢铁屏障,把北狄黎戎族的骑兵克制得死死的:陌刀手们肩并肩列成三排,长近丈余的陌刀斜指天空,待黎戎骑兵逼近时猛地劈砍而下,刀刃既能斩断马腿,又能刺穿甲胄,每一次挥刀都能带起一片血雾。黎戎族首领亲自率领精锐冲击三次,均被陌刀营硬生生逼退,不仅未能凿开军阵,反而损失了至少五六千铁骑。当探马回报度步根的大军已退回营寨时,他望着阵前堆积的尸骸,咬牙下令:“撤!”
随着黎戎族的铁骑退出战场,岳飞也领着兵马往赤崖城退去。这场牵动十几万兵马的大战,终于暂时落下帷幕。赤崖城外的平原上,只留下满地的兵器、倒毙的战马与尚未干涸的血迹,在夕阳的余晖中,透着几分惨烈与萧瑟。
夜幕降临,赤崖城内家家户户悬起灯火,街道上不时传来士兵们的欢笑声,城防营外的空地上架起了篝火,烤肉的香气与酒香弥漫在空气中,正是庆功的热闹氛围。此次凉州迎击度步根可谓大获全胜:五万凉州铁骑歼敌超过三万,虽有伤亡却战果斐然;岳飞拦截黎戎骑兵更是歼敌过万,且因始终被动防御、又有新组建的陌刀营加持,损失远比与鲜卑骑兵正面冲撞的陈宇部要小。
城主府的议事厅内,烛火通明。陈宇坐在主位上,抬手示意众人落座,朗声道:“诸位,此战我们大获全胜,在座的各位都功不可没!不仅狠狠打击了度步根的气焰,连许攸的幽州兵也露了头,北狄的黎戎族也在我们意料之中,明日我们便发起总攻,一举拿下度步根!”
“好!” 杨再兴猛地一拍桌案,眼中满是战意,“终于把这口恶气出了!看度步根往后还敢来城下嚣张不!”
项羽也抚掌笑道:“是啊,很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杀敌了。倒是没想到主公的武力已成长到这种地步,今日跟着我和再兴冲杀了一下午,竟半分未掉队,比寻常校尉还要勇猛几分。”
陈宇闻言摆手大笑:“项帅过誉了!跟你和再兴这等猛将比,我还差得太远,不过是跟着沾光罢了。”
此话落下,议事厅内众人都笑了起来,陈宇笑着把目光转向岳飞,问道:“岳帅,这支北狄黎戎族的战力如何?若与我们凉州铁骑正面交战,有胜算吗?”
岳飞起身拱手,语气严谨:“回主公,这支黎戎族骑兵对比度步根的部众战力确实高出一截,马术精湛且悍不畏死。但要与我们凉州铁骑相比,仍差了一些,约莫与拓跋武的铁骑战力相当,稍逊于我军铁骑的冲击力与甲胄强度。”
“倒是意料之中。” 陈宇颔首点头,指尖轻叩桌面,“不过北狄诸部向来藏龙卧虎,下次再遇,务必多加注意,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
“主公放心。” 岳飞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今日是为拦截支援,不便追击。等下次凉州铁骑正面对上他们,定不会让他们这般轻易撤军!”
这时,于谦温声道:“主公,度步根经此大败,折损近半兵力,短时间内定然不敢再轻易出战。但许攸心思缜密,说不定会有新变数,我们明日总攻仍需谨慎。”
陈宇指尖一顿,目光扫过沙盘上代表鲜卑大营的标记,沉声道:“于先生所言极是。不过明日就不和他们对冲了,启用震天雷,直接炸开他的拒马与壕沟,只要撕开一道缺口,凉州铁骑便能直捣黄龙!只是一个营寨而已,断然挡不住我军兵威!”
众人纷纷点头应和,又围绕着破营细节商议许久,直到夜色深沉才陆续散去。
而此时的鲜卑军帐内,却是一片压抑的死寂。许攸将手中的青瓷茶杯重重摔在地上,碎片与茶水溅了满地,他指着度步根的鼻子,语气满是怒火:“度步根!你率大军攻城为何不先与我、与黎首领通气?八万大军被五万铁骑打得节节败退,若不是我提前设下壕沟拒马,今日你早被陈宇破营生擒!”
度步根本就因白天的惨败憋了一肚子火,却不敢公然反驳,如今他麾下兵马折损数万,还要靠许攸的幽州兵与黎戎族骑兵撑场面,只能低着头,手指攥紧马鞭,低声辩解:“我…… 我以为陈宇还在回赤崖城的路上,想趁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