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钱天宝闻言点了点头,心下有些感动萧如海替他想得周到。
可他却……
见他答应萧如海便去给他取银票,取来银票一如既往的恭敬递给他,丝毫没有看人落魄后就拜高踩低。
“五公子,这今时不同以往……这钱你可得省著点儿啊。”
本不关他的事,是他多余说这一嘴。
钱天宝双手接过银票嘴角囁嚅了下,那个跑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见官兵已经冲了进来。
刚刚还风光无比的萧掌柜,这会儿便已经被压著双手上了手。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钱天宝道:“五公子”
如今的情况很明显,他们已经被钱天宝给卖了。
钱天宝微微撇头,低声说了对不住三个字也被锁了起来,他也得自己的家人想想才是。
刚刚换到手上的钱,这会儿也被官兵递给了领头的李瑜。
李瑜拿著银票还有那幅画,唇角微勾:“人赃並获,带走。”
这家银號自然是被围了。
审讯的事情交给吴景诚去干,他则是走进了这家银號的库房,命小二打开那一个个樟木箱子。
果然除了金银之外,银库里还有许多贗品与古画。
李瑜拿起一幅古画仔细端详,发现这些贗品仿造技艺很是普通。
就差告诉眾人:摊牌了,不装了,我们的画就是用来做赃银交易的,根本就不是为了骗钱的。
“大人。”
铁衣仔细观察了几大箱子的古画,发现上面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这些画上都刻著许多大人的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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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认的,应该便是这印,根据这印来给钱。”
他手上拿的画刚好是有杜衡的私印,李瑜曾经见到过杜衡的私印,觉得像又有那么点不像。
“杜衡戴在身上的印边,貌似並不是这个纹……”
隨后李瑜像是想起了什么,於是拿起画闻了闻那私印的处的味道,果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兰香味。
隨后铁衣又在隱闭的匣子里,找到了许多大人的专属“私印“,都带著悠悠的兰香气。
原来这根本不是官员的私印,而是银號专门为“客人“,特別定製的身份印章,而且每个印边的纹都不一样。
这时隨行的户部主事上前,拿出一本帐簿递给李瑜。
“李大人,这银號支出的帐本与当日杜家、钱家等人府中进的帐基本符合,可以断定这画確实是票根。”
这下就算越国公本人在京,也没办法阻挡朝廷查封萧氏银號了。
“嗯。”李瑜点点头,转身出门:“既然这家银號有问题,未必別的银號就没问题,京城的六家银號都封了吧。”
“是,大人!”手下的人领命而去。
李瑜不爱去那阴暗的牢房,於是跟著官兵去其余五家银號转了转,他相信肯定不止这么几家。
果然在其余五家银號的库房里,也找到了大量带有官员私印的贗品,其中吏部礼部无疑是重灾区。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以廉洁监督为先的都察院也不少。
平日里铁面无私的御史大人,私底下也乾的是耗子勾当。
隨著一家家银號被封证据越来越多,牵扯出来的官员也越来越多,而吴景诚也將萧如海审得差不多了。
他虽然是越国公的忠僕,可再忠臣的奴僕也扛不住刑部的手段。
虽然刑部很想摸鱼,但是皇帝就在那里每日问三遍,他们就是再想浑水摸鱼也没那个胆子啊。
紫宸殿。
赵翊拿著刑部呈上来的口供,越看脸色就越黑。
最后直接笑了起来:“好啊,好得很啊。”
如果隨这些人干下去,那他们大雍能安然度过百年他都不姓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