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著自己的事儿。
闻言心中不祥的感觉越发重了,忙问陛下的心情如何
王吉祥觉得他很不礼貌,给了这么点钱居然还有脸问这么多问题。
不过他既然是陛下跟前得用的,自然不能显露出自己心思来。
“崔阁老,陛下的心情不是很好。”
给人使绊子的机会有很多,甩脸色是最没必要的做法。
一进殿门,崔延龄便感受到一股山雨欲来的感觉。
赵翊面沉似水,眼神锐利如刀。
而跪伏在地、一夜白头的潘怀民更是让他眼皮狂跳。
当他眼角的余光瞥见,皇帝御案上的那堆帐册的时候,寒气更是瞬间从脚底直衝头顶。
崔延龄只好强自镇定,撩袍跪倒:“老臣……崔延龄,叩见陛下。”
早知道有今日这一遭的事儿,自己就该在潘怀民回京的路上弄死他。
他怎么敢攀扯自己的
“崔延龄!”
赵翊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压抑不住的怒火。
“你抬起头来,看看这些都是谁干的好事。”
他隨意抓起御案前的那一堆帐册,狠狠摔在崔延龄面前的地上。
赵翊早知道崔先生不乾净。
不乾净便不乾净吧,却不想他私底下居然贪成这个样子。
崔延龄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就要喊冤。
“陛下,老臣冤枉,老臣……”
“冤枉”
赵翊猛地站起身指著地上的帐册,和匍匐在地的潘怀民厉声斥道。
“潘怀民亲口招认这些年,光是黄金就给了你五千多两,白银、珍宝、房產,不计其数。”
“你堂堂吏部尚书朝廷重臣,食君之禄却不思忠君报国,竟如此贪得无厌,结党营私,收受如此巨贿。”
“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这背后是多少民脂民膏,是多少守卫边疆而死的儿郎血泪。
死一个將士,抚恤金才多少
三十六贯,还不一定能够保证足额发放到家属的手里去。
子璇的亲生父亲死於徭役的抚恤金,甚至才只有五贯钱。
单单论这五千两黄金的背后,有多少是徭役与將士、还有他们家人的血泪
贪了便贪了,还不把屁股擦乾净,让人闹到自己跟前来。
是打算让兴安皇帝的旧臣,在暗中看自己的笑话吗
笑话他从潜邸带出来重臣,就是这么个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