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翊是有些犹豫不定的,他本想著只待去寧源那边的御史回来,就可以让子璇回朝堂公务了。
这要是再多生事端……
他现在考虑要不要找个藉口,直接將敲登闻鼓的给打一顿赶出去。
吴景诚此时站出来道:“启稟陛下,祖宗的规矩不可变,还是派人去接了状纸来吧。”
刚开始赵翊还觉得,这傢伙平时看著机灵怎么这会儿看著傻乎乎的
没接状纸直接將人赶走,大傢伙就算说也说明不了什么。
可要是接了状纸看了是告子璇的,他可就不管都不行了呀
可他转念一想。
不对啊!
吴景诚能想不通这个事儿吗
望著他嘴角那点笑意,赵翊忽然明白这说不定是子璇的反击,这个子璇可总算是懂得反击了。
於是他乾脆坐直了身子,抱著看好戏的態度道。
“传状纸。”
寇朋离皇帝的位置很近,他態度的变化他感觉得明明白白的。
哎。
崔阁老啊崔阁老啊。
您老人家是不是见人家李子璇平时挨算计的时候不咋还手,就觉得人家愿意乖乖被欺负了
程陵哭的稀里糊涂被带上来,哭诉自己只不过看不下去崔小阁老的懒政,崔小阁老便要谋杀他全家。
要不是自己聪明,提前在稻草人里头藏了鸡血放在床榻上,否则他全家老小可就死了啊。
“陛下,崔小阁老他简直不是人。”
“他为了杀臣全家而不被察觉,居然让那些装成倭寇的人,连周围的百姓都不放过。”
“臣住的那一条街,房子都被他的人放火烧了一半,还死了好几个人呢,请陛下为百姓做主啊陛下。”
“崔知州仗著崔阁老的势,在扬州无恶不作啊陛下……”
只不过死的都是人品不好,欺行霸市的那些。
至於活著的被“巡城“官兵救下的,那都是好百姓。
至於那些死了的傢伙,那就只能活该他们撞枪口上,不死几个人怎么搞得了崔家呢
崔延陵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忙出列辩解道。
“陛下,这程陵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分明是污衊我儿,程陵你可知诬告上官是什么罪过”
他儿子是糊涂了些、贪了些、懒了些,可也不会做出这么狠毒的事儿。
赵翊摆了摆手示意他先莫要急著否认,然后看向程陵威严道。
“既然你说是偽装成倭寇,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是崔永元派的人呢”
李家后园。
李瑜让人將书案和公文摆到园里,躺在摇椅上晒著秋日的太阳,指挥著照安帮他批示公文。
这么多年了,照安模仿李瑜的字跡完全没有问题,所以这两个月他也差不多算是休假了。
家里有个帮忙打白工的,真香!
盼盼今日也休息不用读书,就趴在公案上看照安写字。
李淳而跑前跑后的,帮忙打听殿审上头的情况说给爹娘听。
“说是倭寇掉了锭崔家的银子出来,还有个倭寇掉了个崔家的令牌,户部尚书还发现崔家的银子不对劲,像是……像是用官银融过的。”
“爹,这倭寇怎么这么蠢,杀个人还带那么重的银锭,这么明显的错处居然满朝都没指出来。”
官银的成色和普通的成色不一,购买力也有些不一样,所以民间还出了一个专业的职位叫看银。
崔家银锭的成色和官银一样,秦维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明显的问题。
“都察院的元仪也出列,说扬州的巡按御史沈明諳曾上奏,弹劾崔永元囂张跋扈扬言要杀了程司务全家呢。”
至於其他什么瀆职了、懒政、受贿等等小事自然是还有一箩筐,只不过李淳还是有些不解。
“爹,为什么不直接说,崔家那个就是真倭寇”
和倭寇勾结残杀朝廷命官,那罪名不是就能更重吗
直接就可以將人全家送到西天去,只是自家杀手的话,只怕是崔延龄本人还死不了呢。
反正陛下也不在乎,甚至正愁怎么收拾崔家呢,他们何不乾脆让人把事情做绝了得了。
“如果是真倭寇的话,那程司务如何迅速反应出是崔要害他”
李瑜和寧源的教育